,敛下眼眉,面上泛起两抹红晕。
她若是心底泛了委屈,那眸子就不再受她控制了。
连她自个儿都嫌弃。
可她也实在不必为了这么一道伤痕就哭。
见她不答话,慕明韶也未多说什么,只是手下动作愈发轻柔,覆着厚厚冰霜般的脸也扫去几层霜雪,缓声低柔道:
“放心,不论碰到什么波折,都阻不了我们两人的事。”
谢依依愣了会儿,才想起,自己在寺中和那两个小丫鬟说的事。
她稍一回忆,才后知后觉,那两个小丫鬟在发现挡不住发怒的裴清荷之时,便有一个没了身影。
想必是事无巨细告诉他了。
反正也是假的,她干脆乖顺地轻声应下。
慕明韶看她这模样,绷着的脸缓和不少。
不光看着谢依依受了伤,他跟着心疼,便是知晓谢依依心里膈着什么,他也是跟着一道不舒服。
见他这模样,谢依依抿了抿唇,心底有几丝说不出的感受。
但细想之后依旧被她轻松压下,轻声请求道:
“何时,你让我再出门,去宫里头将那红蛛取出来可好?”
哪想,慕明韶一听她这样说,那缓下的脸庞一滞,沉声反问她:
“不是已说了不作数了吗?”
这事他稍一想起,便觉闷得喘不过气。
从前他大抵是疯了,竟舍得谢依依在他眼皮底下受苦。
闻声,谢依依心底微愣。
她还当,先前是慕明韶一时冲动才这般说。
秀眉随着小臂处传来的阵阵刺痛颦起,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抚过额间冷汗,小声问道:
“你当初不是说了要去救人?”
话音刚落,慕明韶立刻回道:“随口说说罢了,我也并非需要那人活着。”
忆起此事,他心底自是愈发后悔。
旁人再如何,又如何比得上他的依依。
“可……都到这种地步了。”
谢依依喃喃说着,见慕明韶眉头依旧紧皱,攥了攥掌心,咬着下唇,伸手环过他腰,将自己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那左胸膛处的心跳,在她耳畔剧烈加快。
她微仰起脑袋,用瘦削小巧的下巴抵着人,极小声极温柔地道:“况且,那也是我们两人一起养下的。你说过,若它一月不吃不喝,可就没命了。”
慕明韶看她这模样,不由喉结微微颤动。
初识谢依依时,她便极喜欢与人撒娇,越亲近越如此。
可兴许是被他婉拒的次数多了,她性子似乎就变了,自然也可能是被她压在了心底。
他缓缓闭上了眼眸,再睁眼,动作发了点儿很,用力掐着人腰肢将她抱上了自己腿上。
谢依依被吓到,轻呼了声,而后那轻软之声便被堵在了齿间,又缓缓阖上双眸任他掠夺。
待怀中人涨红了脸,身子打着颤推他,他才大发慈悲般撤离了人。
“要如何,都听你的。”
“只是,过后,你便将这事从头到尾忘了吧。”
谢依依被他蹭的微微发痒,听他这声,那小脸上的红晕顿时撤离。
那些事,她怎可能忘记。
只要待在慕明韶身侧,便是平时瞧着铜镜中光洁的额头,以及沐浴时看着那细嫩的肌肤,与他相处的日子,都历历在眼中划过。
她搭在慕明韶腰际的手动了动,最后还是学着他,将他搂得紧了几分。
“你如今待我这样好,我又何必再记着那些事。”
这般乖顺体贴的模样,慕明韶实在寻不出何拒绝的理由,只能低声应了她。
待到第二日,一个来回,一个上午还未过去,谢依依便取回了那木盒子,也的确是速战速决,未有任何拖沓。
慕明韶看着谢依依极为小心谨慎地将木盒子交到他手中的举止,不由觉得几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