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过一个落魄人家的小娘子,似乎是爹爹早亡与寡母相依为命,其父寄殡寺中,母女二人住在寺外,一来为守孝,二来借势得份清静。楼淮祀将过往理了一理,确信无误后,又看了看素衣女子的眉眼。虽年岁已长,细细比对依稀还有幼时影子。
不过……
“他送了你玉球?”
素衣女子慢慢摇了摇头,羞愧道:“这玉球是我在寺中草丛处捡起,我识得它,以为是小郎君不小心遗失在道边,便好生收了起来,想着改日再见时,将它还给小郎君。”她苦涩一笑,“谁知……竟再也不曾遇到,这枚玉球便落在我的手中。无奈之下,也得年年借着为我爹爹点长明灯时,寄福玉球,遥愿故人安康。”
“你姓崔?”楼淮祀记了起来,“崔和贞?”
崔和贞双眸星光闪烁,又惊又喜:“郎君是……?”她喜泣道,“ 我竟不曾想还能得见故人,许是天意,这玉球不舍主人,到底回到了郎君身边。这般灵物,郎君切勿再弄丢了。”
“你说这玉球是拣来的?”楼淮祀问。
崔和贞点头:“ 是。”
楼淮祀目光微暗,反手收起暖玉球,道:“既如此,多谢,这玉球是我心爱之物,非同寻常。”
崔和贞笑道:“自当物归原主。 ”她低垂螓首,轻声问道,“郎君可一切安好。”
“我从来安好。”楼淮祀虚应道。
崔和贞还待说什么,碧衣小婢女扯扯她的衣袖,她见自己丫头可怜,有些嗔怪道:“郎君把我的丫头欺负得可怜。 ”
楼淮祀扬眉:“我记得你们母女过得困顿,不过,眼下似另有际遇。”
崔和贞道:“我如今住在亲戚家中,他们积德人家,对我这个孤女照料有加。郎君……”
“你这亲戚倒不错,不知是京中哪户人家?”楼淮祀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