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英显然也发觉了不对。
她凑近沈锦,小声跟沈锦嘀咕了一句:“我咋觉得他……诶呀,我不会说,说不上来,囡囡,你有没有觉得怪怪的。”
陈红英试图讲出自己心里的感觉:“就是那种,他说话跟放屁似的感觉。”
沈锦:“噗!”
她是真没想到,她红英姐吭哧到最后竟然得出个这样的结论。
不过别说,还挺贴切的。
可不就跟放屁似的。
洗脑一样,啥事到了他那儿,一会儿这么做对,一会儿这么做又不对了。
那还听他的干啥?
说话跟放屁似的。
陈红英捂着嘴:“他要是我男人我都得疯。”
倒不是嫌乎张老太太儿子有多磨叽。
而是……
“我说不上来,你也知道姐没啥文化,也不会形容,我就是觉得在他跟前我好像干啥都不对。”
“干啥都要挨一顿数落,
听他的要挨数落,不听他的还得挨数落,反正就是咋整都不对,他都有话说,都有话堵我。”
“最气人的是他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我根本说不过他。”
“跟这样人过日子就我这性格和脑子,说句怂话,摆弄不明白,早晚得神经了。”
沈锦压低声音:“我懂,红英姐你是不是想说在他跟前,好像连呼吸都是错的?”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可兴奋完,陈红英表情旋即又有些迷茫,“可是呼吸……它不是件错事啊。”
对啊。
沈锦眼神幽深地看向张老太太儿媳妇。
问题就出在这儿,呼吸本来不是一件错事儿啊。
可到了张老太太儿子嘴里,估摸着都能较出道理来,告诉他媳妇什么时候多呼吸一口气,那就是错了。
张家夫妻俩的对话,最后以张老太太儿子的絮叨收尾——
沈锦听得清楚。
他在那儿大言不惭的跟媳妇说。
“你也就是找到我了,你不懂人情世故我能教你,对你还有耐心,不然但凡换个人,你看他嫌不嫌弃你。”
“也就我对你感情深,你成天闷扯闷扯的我也觉得文静可爱,上次我同事去家里,都说你性格独,不好相处,也就我不这么觉得……”
槽。
这不是PUA吗?!
搁这儿跟她玩精神控制呢?
敢情不管什么年代,渣男的手段就是这老三样呗?
先是打击人的自信心,然后给人洗脑,让人家以为自己真差到了离谱的
地步。
到时候再实施精神控制,不断给人灌输世界上只有他最包容,对她最好。
除了他,以她这么差的条件,这么多的毛病,肯定找不到更好的。
找不到更‘爱’她,更‘理解、包容’她的。
给人洗脑洗到患得患失离不开他了,那主动权就全在他手上了。
沈锦眼神渐冷,她今天可算是被恶心了一把。
难怪张老太太那么会洗脑,无声无息就能给人‘洗’到绝望寻死。
合着这还是家学。
母子俩家学渊源,一个给外边人洗脑,一个给枕边人洗脑。
他们娘俩倒是好过了,和他们走得近的,估计没一个过得好的。
就恶心!
沈锦似笑非笑:“张奶奶,你儿媳长得真好看。”
她也不管啥礼不礼貌了,反正在张家人心里她全家都极品,那她不介意也当个小极品膈应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