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干活,她腰疼,那我这个老娘就能干活了呗?我腰就不疼呗?!”
“想当初老娘怀你的时候挑水码柴火垛子家里家外的活儿我一样没落,你不照样长这么大?”
“现在就让她洗俩碗你就心疼了,她李爱兰倒是好福气,有自己男人心疼,我呢?你爹个遭了瘟的让你给克走了,我上哪找人心疼去?”
“养了个儿子就是讨债的,为了结个婚给爹都逼走了,现在是不是还要给你老娘也逼死。”
“行啊,这碗她别洗了,留着给我洗,反正我也不招人待见,我在这儿洗一晚上能咋地,早累死你们早松口气。”
“娘!你说的这是啥话!”刨除知青点不开门那件事,本来沈有粮今天挺开心的。
结婚嘛,人生大事,他娶的还是村里有名的漂亮知青。
不知道遭多少人暗地里羡慕。
结果现在
他娘闹这一出,就跟一桶凉水劈头盖脸朝他泼似的。
一时间沈有粮心凉到牙齿都打颤。
“娘,爹的事你怨也怨我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没说啥。”
“但爹到底是因为啥走的,咱们大家伙儿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真赖我吗?”
“你要是非得找个人赖,那你赖我,行,我是你儿子我受着,可爱兰她是无辜的……”
话还没说完,宋大妮的大身板子已经直挺挺朝后倒去。
伴随着一声声的惊呼,好好的新婚之夜愣是成了场闹剧。
大晚上的,又是喊人又是去卫生所找大夫,蔡老太关严实窗户:“看看,我说啥来着,且有的闹呢。”
就刚才宋大妮往后昏那个样儿,别人不知道,她老太太热闹看多了心里可有着数呢。
和当初胡果装晕的时候一模一样。
胡果没和沈二湖跑之前,宋大妮一磋磨胡果狠了,胡果就这么装晕。
没想到现在胡果人是走了,倒是给宋大妮教出来了。
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
听着沈有粮三兄弟那一声声的‘娘’,李爱兰孤孤单单站在院子里,头发还用红色的头花绑着。
不知道被谁路过撞了一下,她手下意识捂着自己肚子,脸上的表情是迷茫又仓惶。
这样的日子,她本来该是风光的。
可没人在意她今天是不是新娘子,她人生中的第一场婚礼,或许也是最后一场婚礼。
就在这么讽刺的情况下谢了幕。
虎头蛇尾,甚至没
人关心她一句。
……
次日,四房人是在熟悉的宋大妮的大嗓门下被喊醒的。
沈锦迷迷糊糊从被窝里爬出来,满脑子就三个字——久违了。
别说,在城里住还真没这样的热乎气儿。
不听宋大妮‘叫早’的时候有点想,等回村听了宋大妮‘叫早’,她又有点烦了。
蔡老太也无奈:“囡囡,要不你再眯一会儿,我去让她小点动静。”
“这昨晚上又是装晕又是醒了嚎的折腾大半宿,她不睡觉别人还睡觉呢。”
沈锦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声音发闷:“没事奶,我起来了。”
她就是想不通,宋大妮到底哪来这么多精神。
就像她奶说的,昨晚上折腾大半宿,现在这么早又上劲儿了。
比狗都精神。
刚在心里想完这个念头,沈锦抬起头就看见她家小野味走着S型步伐从狗窝里出来。
一看也是没睡醒的样儿。
沈锦:“……”她收回刚才那句话,狗都没有宋大妮有精神啊!
沈二湖这一走到底带走了宋大妮什么?!
沈锦哀嚎:“我二伯娘都不用睡觉的吗?”
外边,宋大妮没听着沈锦的哀嚎,但她就是隔空准确的把沈锦的话给接上了——
宋大妮:“睡啥睡,懒死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