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疆子他们一开始的计划告诉他是让他不管遇上啥事都稳重点,要给他来个先抑后扬。
那他就相信他弟不会害他,虽然不知道该咋‘扬’,可现在形势这么不好,该‘扬’可赶紧‘扬’吧。
再不‘扬’,他骨灰都要让人扬了。
蔡老太见状朝着没出息的继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也不干看着了,和自己小孙女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后,老太太撸起袖子就往台上迈。
这么一个大活人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二话不说就往选领导的台子上边爬。
是个人看着这一幕都得被吸引走注意力。
霎时间,沉默好像会传染。
一个人看到蔡老太的动作,就有第二个人顺着第一个人的视线看过去,没一会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蔡老太的身上。
连话都顾不上说了。
蔡老
太不说话,可镇场子的效果比老支书拿喇叭筒子喊话还好使。
乱糟糟的场面可算控制了下来,可……好不容易爬上台的老太太却是没办法控制了!
所有人眼见着老太太上了台的第一件事,就是挥舞起胳膊,两条胳膊转着大风车往沈三河身上抡。
沈三河都呆了。
所以他求了半天,就求来个这玩意儿?
老太太为了给他解围,特意上来打他一顿?
“娘,你这是干啥啊!”他在心里边嚎啕大哭,边躲边问蔡老太到底啥意思。
蔡老太半真半假地撵了半天没撵上他,借着叉腰喘气的工夫,扯个嗓子喊了一句——
“我刚才说啥来着?我是不是说过你要是选副队长我老太太头一个不答应!”
沈三河:“……那也不用上来打我啊,娘,这啥场合啊你说打人就打人。”
蔡老太:“少拿这个压我,你既然喊我一声娘,那当娘的打儿子还分场合了?”
“你都拿我说话当放屁了,我还给你留啥脸,再说了,你有脸咋地?你没听着大家伙儿说的啥?”
“说你就会口花花,你窝囊废,你怂蛋一个一天屁事不干牛吹得倒挺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沈三河被老太太指着鼻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整个人脸都白了,死咬着牙,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肉眼可见的气到发抖。
这一刻,饶是刚才反对他反对得最厉害的马铁丰,都忍不住有了些同情。
台下有人不
赞同的嘀咕了句什么,声音很小,蔡老太没听清。
可她想也知道不能是啥好话,估摸着不是说她个当后娘的对继子不慈,就是指责她这事办的有点过了。
再看不上继子,大庭广众的也不能这么踩继子的脸。
蔡老太在心里哼哼两声,有人看不过眼就好,看不过眼就相当于她这个老刁婆子演得还挺到位。
老支书也看不下去了:“咳,疆子娘,你有点深沉,再咋地疆子现在也是大队长。”
“他现在不在这儿,你说你闹这样好看咋地?给你家疆子长脸咋地?”
蔡老太梗个脖子:“我这不也是为了咱生产队好?他沈三河要是真当上副队长了,那不得危害一方啊?”
“我词儿没用错吧?他是啥样人,我这个当后娘的最有发言权。”
“说得好听,还说啥给他个机会他能为人民服务,能帮大队干实事,能担起责任不当窝囊废……我呸!这话你们也信?”
“空口白牙的啥好听话不能说出来,就像马铁丰说的,看人不能光看嘴,得看他干过啥。”
“说得再好听,临阵当逃兵,那不也是完犊子?”
蔡老太扯个嗓子,嗓门那叫一个亮:“老支书刚才既然提到了我们疆子,那我就说说疆子。”
“疆子当初是咋当上副队长的?那是熊来了所有人都跑了疆子冲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