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不回了嘛!
黄树都急红眼了,挣扎着张开嘴对着丁原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嘴上骂得厉害,心里却慌得要死。
说实话,要不是被押着,就凭他现在软得跟面条子似的腿,撒开手他都能瘫地上。
“头儿,那货要跑。”
“跑呗,不用扒车,伤着兄弟们不值当,这不给咱剩下一个嘛,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头牛换一个大活人,值了。”
领头那人看着黄树嘿嘿一笑:“就看你家里人能出多少钱买你胳膊腿儿了,你最好是有点家底儿。”
话落,顷刻间,黄树的一颗心就这么直直的坠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脑袋一阵阵的眩晕,心脏扑通扑通的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和死亡这么接近。
他好像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
然而就在他呼吸困难失去意识之前,只听
咣的一声!
伴随着一声惨叫,从大车驾驶位直接飞出来一个人!
黄树本来要‘断’的那一口气见状立时就续上了。
他大口呼吸,喘着粗气,瞪圆了一双眼睛死死盯向在地上打滚惨叫的丁原。
丁原……咋还‘飞’出来了?
不需要回答,下一秒答案自己从车里出来了。
只见陈锄子拎着他那把锃光雪亮的大刀,拧着眉,虎着脸,一身煞气站了出来。
他没装看不着,也没借着丁原卖队友的光跟着跑。
他明知道外边有这么多劫道儿的。
还是踹了丁原那个狗东西然后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浑身上下就透着俩字儿——仗义!
黄树登时就哭了。
眼泪跟泄了洪似的哗哗的。
挺大个老大哥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陈锄子一看他这样儿,好悬没被他气乐了。
刚才指桑骂槐的时候不是挺牛逼的吗?
咋现在没能耐了?
领头的看见陈锄子打眼一瞧就知道这个和旁边那俩怂货不一样。
“兄弟混哪条道儿上的?”
陈锄子:“随便混口饭吃。”
混口饭吃?那就是没背景了。
没背景他们还怕啥,真以为英雄是那么好逞的,一人一刀就能杀出条路?
笑话。
蚁多还咬死象呢。
更何况谁知道这人是不是花架子,长得跟头熊似的,保不齐一打一个跟头。
纸老虎,他们劫道儿可见多了。
领头那人没了寒暄的兴趣,摆摆手示意小弟们赶紧上。
劫完这三只肥羊指不定一会儿
还有人送上门呢,可不能把时间全耽误在这儿。
手底下这么多人等着吃饭呢,他压力也很大好吗……
……
劫道儿的明显低估了陈锄子,黄树和丁原也明显低估了陈锄子。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一直到黄树老了,闭上眼睛脑子里还能清晰的浮现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自这之后,黄树在陈锄子面前但凡遇上啥事儿,他声儿都不敢吱一个。
陈锄子说西,他不敢说东。
陈锄子说天是阴的,他不敢抬头看一眼顶嘴说没看见头顶上有大太阳吗?
简而言之,陈锄子在黄树这儿一战成名。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之后大半辈子,陈锄子都算得上是黄树的头号噩梦。
当然,也是黄树的头号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