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想不起来了。”
“我那个妹妹年轻时候就跟你似的，不听爸妈的话，自己谈了个对象，觉得人家哪哪都好。”
“当时你姥姥姥爷拦着，她还说你姥姥姥爷不懂感情，和你现在一模一样，说男方对她好，说男方家境也不差。”
“可后来呢？”
黄母恨铁不成钢：“后来结完婚和人家回老家了，那老家穷的啊，写信跟咱们哭。”
“说家里住黄泥糊的房子，一家老小别说吃糠咽菜了，糠都吃不上，信里写的那叫一个后悔啊。”
“可那时候知道后悔也晚了呀，孩子都揣上了，大老远的你姥姥姥爷也不能接她去。”
“她就一直和那男的在老家过日子，你小时候她回来过一次，是来借钱的。”
“说家里光景不好，男人还因为跟人下矿出了意外，哪哪都是要钱地方，她实在撑不下去了才回娘家来借钱。”
“你当时还指着我那个妹妹问我，问这个姥姥是谁呀，你说说，那都得看起来老成什么样儿了？”
“头发全白了，背也弯了，瞅着最起码能比你妈我老上二十岁。”
“后来拿了点钱回去，一直到现在都没个消息，日子过得那么苦，人还在不在都两说呢。”
提起自己那个妹妹，黄母心里不大好受。
她不是一开始就是势利眼的，只是见证了亲人这么惨烈的‘未来’，她现在最信的就是条件。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说感情、说家里情况……只要是他自己说的，那都有可能是假的。
只有实打实的知道、看到对方有好条件，那才是真的。
哪怕日后男人指望不上了，条件摆在这儿，最起码日子也不能难过到哪去。
黄父拍桌子：“你听听，你妈这是好话，你嫌老子说话难听，那你听听你妈说的。”
“咱当长辈的为了你好，你倒是好，好心给咱当成驴肝肺了。”
“我就问你，假如你嫁给沈有文，日后看见你大姐二姐日子越过越好的时候，你咋整？”
黄橙橙梗着脖子：“啥叫我咋整？我恭喜她们，祝福她们。”
“放屁！”黄父冷着一张脸，“你到时候就是你妈妹妹的处境，眼睁睁看着一起长大的亲姐妹日子过得好。”
“和自己亲姐妹站一块儿，自己跟隔了辈儿似的老，你想想，要是摊你身上，你心里能好受吗？”
“更别提跟自己亲姐妹伸手借钱了，跟要饭的似的，人家日子过得那么好，你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
“只能低声下气的跟亲姐妹借钱，明明你们一开始都在一条水平线上，你也有机会过上你亲姐妹那样的日子。”
“更甚至你能过上比你亲姐妹还好的日子，结果全是因为那狗屁的感情，到最后啥都没有。”
黄父给自己说得还挺生气：“黄橙橙，你好好想想，这样的未来摊你身上你乐不乐意！”
这话确实让人想想都不寒而栗。
屋内一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良久，在下了‘猛药’等着闺女屈服的黄父黄母的注视下，黄橙橙开了口——
“我乐意。”
在她爸张嘴骂人之前，她皱眉道：“爸妈，你们在偷换概念。”
“我承认我的那位姨妈所嫁非人过得很惨，但我不会是她，也不会变成她，所以你们拿她吓我……没有用。”
“有文有正经工作，他家里虽然是乡下的，但就在附近的大杨村，家里情况是真是假一打听就知道。”
可你们不打听，也不想打听。
你们只是举出最吓人的例子想给我胆子吓破，然后好让我乖乖听你们的，被你们摆布着去和面都没见过一次只是条件很好的人相亲。
你们嘴上是为了我好，可实际上呢？
只是不想我找个乡下的给你们丢脸罢了。
真要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