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被闺女抛弃了的可怜老父亲。
陈锄子点了下她的脑门:“你别动,让叔好好看看你这脸是不是好全乎了。”
“你爹说你变样儿了我一开始还不信呢,好家伙,变村花了。”
沈锦撇嘴:“我要当县花。”
“野心还挺大。”陈锄子笑着打趣她,“行,没事就行,锄子叔给你带雪花膏了。”
“咱们这边供销社进的少,我特意从杭城给你带回来的,那边女的都抹这个。”
他说着,招呼他干娘蔡老太把雪花膏从窗户递给他。
拿着白滚滚圆嘟嘟的瓷瓶子跟沈锦显摆:“囡囡,知道啥是雪花膏不?”
沈锦故作迷茫,配合地摇摇头。
陈锄子一脸神秘:“据说啊,再黑的脸蛋子抹上这玩意儿,那脸皮都能跟雪花似的白。”
沈锦:……不信谣,不传谣,这就是个面霜又不是粉面子。
虽说雪花膏‘疗效’不可能像她锄子叔听说的那么神,可对于她锄子叔的心意,沈锦还是很心领的。
接过雪花膏认真的道了谢,沈锦神秘兮兮的跟陈锄子说:“叔,就凭着你对我这么好,今晚上我给你做溜肥肠。”
“真的?”
“当然是真的!先不告诉奶,奶吃的时候说香,吃之前嫌乎臭,要是跟奶说了她保管不让咱们弄。”
老太太现在可是讲究人。
轻易不能让她漂漂亮亮的小孙女玩猪大肠,别看做完之后吃起来香,但那玩意处理起来是恶心人。
老太太还有自己的‘考量’,她觉得大肠这种东西再洗它也不一定能洗干净。
要是没洗干净,那和吃屎有什么两样?
哪个正常人吃屎身体能好,所以这么一换算,那不就相当于吃猪大肠对身体不好?
反正老太太就是有这歪理。
可无奈陈锄子就得意这口,之前有一次吃完沈锦做的溜肥肠后,连着好几天做梦梦里都是他就着溜肥肠造了好几碗饭。
好几次都是馋醒的。
现在一听沈锦这话,大黑熊般的汉子乐得是抓耳挠腮的,他压低声音:“成,囡囡你一会儿把肥肠给叔,叔偷摸去河边洗了。”
两人悄悄摸摸达成共识。
在蔡老太出屋之前互相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给对方打掩护的工作包在自己身上了。
今晚上沈家家宴必‘吃屎’!
……
傍晚,沈家几个在城里工作的小辈儿都回来了。
陈红英还在那儿讲呢:“我和有鹏晚上去接有文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有文和一个姑娘说话。”
蔡老太脱口而出:“不会又是那个叫郭婉的姑娘吧?就精神不太好,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那个。”
沈疆被老太太唤醒记忆,也跟着问了一句:“是想让有文娶她之后和咱家里断绝关系的那位?”
沈有文满脸通红:“不是,郭婉后来是又上运输队找过我,可她爸是个讲道理的。”
“郭婉每次前脚来找我她爸后脚就过来给她带走,不过奶说的精神不好倒是真的,她现在看着精神是不大好。”
听说是她一直等着的那个下了乡的对象,叫梁才的那个,人家乡下媳妇找进城了。
两家闹得一地鸡毛,郭婉受不了记忆中的爱人变成现在这样,有梁才一对比,可不就愈发显出沈有文的好来了嘛。
她也不在意沈有文之前说不喜欢她的事儿了,反倒开始攒着劲儿倒追沈有文……
好在郭父是个讲理的,每次都过来帮着‘收妖’,不然他真容易被郭婉搅和得在运输队待不下去。
也正是因为郭婉的‘骚扰’,他才遇上了陈红英之前见到的那个和他说话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