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思危,未雨绸缪,这是老一辈的智慧,周老太恨不得把自己一辈子的人生经验全传授给自己小女儿。
而周玲玲显然也把她妈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不然也不会在公布自己怀孕之前,就这么磋磨沈草儿,让她跪着拿干抹布擦地,就为了让刚拖完的地面上没有一点水。
周玲玲看着低着头不知道正憋着啥坏水的沈草儿,心里腻歪。
她现在可不像以前,还能跟逗猫逗狗似的容得下沈草儿,她现在看沈草儿一眼都觉得碍眼。
捻起一颗葡萄朝着沈草儿脑袋砸过去。
她盛气凌人道:“合计啥呢?合计中午给我做啥呢?”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她妈早就叮嘱过她。
说只要她告诉唐家人自己怀孕了,那以后沈草儿做的饭菜她最好就一口都别碰。
谁知道沈草儿能用啥阴招对付她,乡下来的,认识的野草都比她多。
万一整点啥让人吃了上吐下泻的野菜,害她肚子里的孩子流了,事后跟她说不是故意的呢?
到时候哪怕把沈草儿打死,孩子不也回不来了?
更何况她也没权利给沈草儿打死。
这也不是旧社会了,沈草儿也不是她家的下人,说打死就打死。
反正周老太说来说去就一个中心点。
那就是告诉自己看着精明实际上心眼没多少的闺女——凡事都防着点沈草儿。
或许是过犹不及,周老太一门心思的教闺女防着沈草儿,说得多了,设想沈草儿会怎么害她闺女设想得多了。
周玲玲心里就愈发的抵触厌恶沈草儿,好像笃定了沈草儿会对她不利一样。
看着沈草儿蔫了吧唧的模样,耳边响起她妈跟她说的,说这副样子都是装给男人看的。
男人看了是什么感觉周玲玲不知道,只她自己,倒是越看越恶心。
恨不得把沈草儿这副可怜皮撕下来。
她言语刻薄:“看你这傻样,不会说话了?还是突然听说我怀孕了,你高兴傻了?”
“赶快忙活起来吧,你看看这地,我都说地上不能有一点水了,你看看这一道道的是什么?”
“全是水,你是想让我没注意走地上摔一跤是不是?我就说你不安好心。”
葡萄一颗接着一颗地砸到沈草儿的头上,不疼,但侮辱性极强。
沈草儿死咬着唇,弯下腰,一粒粒捡起掉在地上的葡萄,再用干抹布把地上的水渍一点点擦干。
她在这边擦,周玲玲就故意在那边把沾了水的葡萄往她面前扔。
唐守礼也没阻止,他现在心情好,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和周玲玲闹不愉快。
怀孕最大嘛,周玲玲爱干嘛就干嘛,只不过是性子上来扔扔葡萄,又没把人打伤又没骂人的。
扔几个葡萄累一累沈草儿这有啥?
一直到最后一颗葡萄被扔到地上,周玲玲起身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腰。
眼神都没给沈草儿一个,就施施然回了屋。
沈草儿声音很小:“玲玲,这些葡萄……”
周玲玲头都不回:“都掉地上了谁还吃?喂狗吧。”
说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轻笑一声:“咱家也没养狗,算了,给你吃吧,我看你刚才挺馋的,没吃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