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叽。
直接开口问：“招娣，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诶，你这丫头别哭啊，有啥委屈跟四叔说。”
沈招娣使劲抹了把脸，哽咽地说不出话，只能不停地摇头示意她没事。
她也不想哭，她刚才打沈花儿的时候可凶了。
可她没想到，看到她和沈花儿打架。
她亲爹的第一反应是要上脚踹她，上手打她。
而她四叔……却是在关心她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明明他们都知道她是啥样人，都知道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打沈花儿，可她亲爹就是能问都不问。
就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上来就向着沈花儿，骂她，打她，让她以后别老惹她姐……
沈招娣看着沈大海：“爹，是不是在你心里，老实娃就应该挨欺负？”
忍住哽咽，她一字一句：“是不是每一次不用问对错，不用管对错，只要我让着沈花儿就行？”
沈花儿躺在地上，明明浑身狼狈，却得意地让沈招娣觉得刺眼。
沈大海被闺女当众质问，有些下不来台。
在他看来，沈招娣这就是翅膀硬了，敢跟他嗮脸了。
抬手又要打，手腕却被沈疆死死扣住：“沈大海，会不会好好说话？”
沈大海拽了几下都没把手拽出来，又见沈招娣那死丫头搁那梗个脖子非得要个结果。
他骂骂咧咧：“你不是比你姐懂事吗？”
“花儿还说你之前搁家里都是装的，老子先前还不信，结果现在果然最不听话的就是你……”
沈招娣身子颤了颤，手缓缓松开沈花儿。
眼泪砸在地上，她点点头。
“我明白了，原来懂事的就得让着不懂事的，原来懂事的只要有一件事没如你们意……”
“那就是不懂事，就是之前所有的付出都是装的。”
她走到沈锦身边，在沈锦担忧的目光里拉起沈锦的手。
语气讽刺：“可是爹，你说我以前装这老些年懂事丫头我图啥呢？”
“图我大冬天洗一家人的媳妇洗得手上全是疮。”
“还是图我这些年吃不上一顿饱饭，累死累活下地干活，结果粮食都被不懂事不下地的给抢过去？”
所以她这些年的付出到底换来了什么？
换来她爹说她之前都是装的，现在装不下去了？
换来大姐联合姥和娘要把自己卖了？
换来二姐拿自己做筏子，踩着自己，贬低自己，就为了抢男人？
沈锦担忧地喊了她一声：“姐……你没事吧？”
沈招娣摇摇头：“没事。”
还好她还有四叔一家，还有人是真心关心她。
勉强对着沈锦撑出一个笑模样：“囡囡，走吧，我们回家吧。”
沈大海怒极：“你个白眼狼你往哪回？”
他听沈花儿背地里叫沈招娣白眼狼听习惯了。
沈招娣‘气’完他，他一张嘴顺嘴就给秃噜出来了。
沈招娣听到自己亲爹叫自己白眼狼。
背影猛地僵了一瞬，半晌后头也没回：“回家，以后我家就在四房，我就是白眼狼。”
“你们以后也别指着白眼狼当牛做马的伺候你们，放血割肉的喂养你们了，以后啊……谁爱懂事谁懂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