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辞抓起桌上的银箸,刚要扔过去,女帝忽地从桌下拔出长剑,毫不犹豫的斩断了沐尘的手腕!
“啊!”
陆长风挡在辛绪竹身前,大喊:“来人!护驾!”
众人纷纷起身,醉醺醺的看着侍卫将沐尘围住。
辛绪竹将长剑一扔:“你再不动手,朕以为你放弃了。”
沐尘痛苦的捂着断腕:“你早就知道……”
辛绪竹道:“是啊,朕早就知道你图谋不轨,给朕吹耳边风吹得也太明显了吧,太子去剿匪也是你怂恿吧。朕见你漂亮,就陪你玩玩。”
沐尘:“你!”
辛绪竹看他:“你是李尚书的人,还是太傅的人?”
“……”
“不说话?”
辛绪竹挥了挥手:“带下去吧,给他个痛快,谁让他长得好看呢。”
“都坐下吧,又让大家受惊了。”
辛绪竹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又招呼大家坐下来了:“朕自罚一杯啊。”
众人惊魂未定的坐了下来。
辛继佐问:“母后如何得知沐尘心怀不轨?”
辛绪竹遗憾的看着龙袍上的血迹,心不在焉道:“很简单啊,只要不相信任何人就好。他长得好看,朕也愿意陪他玩。”
“对了,朕前些日子将玉玺给沐尘玩儿了,他用那玩意儿做了份通关文牒,塔国的羽木首领应该就是通过那份通关文牒进入了金募国,然后从金募国进入了蜀国的互市。”
众人面面相觑,瞬感无语,这就叫美色误国吧。
宴会又进行了半个时辰才结束,尾思越缇通过金募国进入蜀国不是塔国与金募国联手,是金募国自己出了内乱,事情查清楚后,几个少年明日便要返程了。
这场晚宴大家尽兴而归,元书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来仪殿依旧灯火通明,女帝宝座也是明晃晃的,叫人睁不开眼。
皇位之上的那个女子慵懒随意,诺大的皇宫,宽广的天地,只靠着一个单薄的女子撑了起来。
这场叛乱,辛绪竹显然是胜得漂亮,可是依然会有人不肯承认她,哪怕她再优秀,哪怕她就是比大多数男子更有谋略。
可是元书祎知道,辛绪竹还在一日,那么金募国的江山就还是辛家的。
夜已经深了,宫人都被辛绪竹遣退,只有她还坐在这里,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林老太傅今年六十多岁了,他教过许多皇室成员,教过辛绪竹的父亲,也包括小时候的辛绪竹。
“老师来了。”辛绪竹站起身,走下王座:“我还可以这样叫您吗?”
“呵。”
林斯仁见到辛绪竹从不行礼,只是高傲的仰着头:“陛下不杀我这个叛贼吗?”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辛绪竹拿出两个圆凳:“我们坐下来聊聊天好不好,就像小时候,老师给绪竹讲故事那样。”
说起辛绪竹小时候,林斯仁那张年迈固执的脸终于有了些许松动,他理了理衣摆,还是坐了下来。
辛绪竹笑了笑,与他面对面坐着。
“聊什么呢?要不我们聊聊姜晖吧。”
林斯仁浑浊的眼眸看向对面的女帝,嘴角的胡须动了动,他没说话。
“我从小就喜欢他,姜大哥人长得好看,武艺高强,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琼荧年轻的姑娘谁不喜欢他。”
辛绪竹已经不年轻了,可是谈起她曾经的少年郎,眼里竟浮现出女帝不该有的甜蜜憧憬。
“我想嫁给姜大哥的心愿从来没变过,老师,难道我配不上他吗?”
辛绪竹眼里浮起悲哀:“我是父王最宠爱的孩子,金募国最尊贵的公主,我为了配上他,日日挑灯夜读,攻克琴技、书法。”
“老师,您也曾心疼过我啊,还劝我不必为了个浑小子这样苦自己。”
辛绪竹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侍女未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