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事。”
寒鸦所说的家主便是秦砚辞的父亲,而他不过是个侍卫,却对这蜀国的西凉大帅没有半分尊敬。
秦砚辞垂眸,压下喉中的血腥:“代我问父亲安。”
寒鸦目光倨傲的走出军账。
青时一把掀开帐帘:“大帅!”
秦砚辞披着黑色斗篷,掩盖了背上的血迹。
青时翻着药箱,一脸忧心道:“大帅,药用光了,我看褚医师的帐篷还亮着光,属下这就去求些药来。”
青时刚出去不一会儿,一阵仓促的马蹄声传进新兵营,青时神情严肃的跑回帅帐:“大帅,尾思越缇入境了!”
晚间的云雾山寒凉刺骨,夜风似乎能将人的脸皮划破。
一只手从厚厚的雪地里探出来,接着,那片雪地便慢慢地隆出个人形。
元书祎的大脑似乎被这刺骨的寒风冻住了,本能的求生意识让她爬出了雪地。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刚迈了一步,便捂着胸口喷出一口血。
元书祎单膝跪在雪地里,憋在胸口的那团气被坠树的冲击力逼了出来。
左侧肩胛骨的刀伤已经凝住了,也不疼了。
元书祎看了看夜幕,漆黑的眸子似乎也覆上了一层冰霜。
无论如何,今夜必须走出雪山。
元书祎抹干净了嘴角的血,搓着手,呼着哈气,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她知道云雾山的地形,一直往南走,那里有一处村落。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一团黑影挡在了元书祎的路上。
她蹲下一看,那竟是宋洋!
“阿洋?”
元书祎扫了一眼宋洋胸口长长的刀伤,已经不流血了,又拍了拍他的脸颊——冰的吓人。
元书祎摸到了脉象,知道宋洋还活着,那就必须叫醒他:“阿洋,醒醒,别睡!”
“宋洋!”
雪山的风终于将那一声声的呼唤吹进了宋洋的耳朵里。
“……阿柯。”
“是我。”元书祎扶他坐了起来:“我们今夜必须走出雪山,你能站起来吗?”
宋洋的声音和他身体一样软绵无力,他羞愧的苦笑一声:“我……不行。”
元书祎二话不说,转身将他背了起来:“我背你,我们一起走出去。”
宋洋不胖,但也不轻,若是平常元书祎背他不会太费力气,可她现在身受重伤,体力又不支,背着宋洋走出雪山绝不是容易的事。
眼前有些黑,元书祎站了一会儿才往前走:“跟我说说话,别睡觉。”
“阿柯……”
宋洋浑身没有力气,手脚也没有了知觉,只觉得睁着眼睛都好累:“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是。”元书祎费力的往前走:“你不会死,坚持住,前面有村庄。”
前面的区域没人走过,茫茫雪野一个脚印都没有。
元书祎脚下发软,带着背上的宋洋一起摔在了雪地里。
少年咬着牙,摇摇晃晃的又站了起来。
“……算了吧。”
宋洋道:“阿柯,把我放下来吧,你自己走。”
元书祎将背上的人往上背了背,漆黑的眼眸有宋洋看不到的坚毅:“不行,就算是死,你也不能成为这雪山上的无名尸骨。”
“你就算死了,我也会把尸骨扛回去。”
宋洋听着少年紊乱的喘息,沉重的步伐踏破了雪山,他眸子有些湿润,压在内心最深处的委屈忽然就上来了。
“我的亲人都已经抛弃我了……阿柯,你还执着什么呢?”
云雾山的夜风将宋洋的话吹得断断续续。
“你知道我为何参军吗?因为我没有家了。”
“我在家中排行第三,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大哥身强体壮,能帮上家里不少的活,姐姐嫁了人,爹娘得到了一些聘礼,弟弟妹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