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新兵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气氛如冬夜的天幕一样凝重。
梁远轻咳了一声,道:“挺晚了,大家都进屋吧,屋里有跌打散,都回去上点药吧。”
许书言冷哼一声,撞了一下元书祎的肩膀便进了屋。
钱虎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这有点过分了吧,本来就是他先上去挑衅的,自己打不过,还把气撒在阿柯身上!”
孙冉铭也嘟囔道:“就是说啊,干嘛欺负阿柯啊?”
“无妨。”元书祎平静道:“大家早些休息吧。”
李猛贴心道:“要不咱俩换个房间吧,你还跟他共处一室,也太尴尬了。”
梁远也道:“是啊,我先给书言顺顺毛,你们明天再见面吧。”
元书祎转身进屋:“不必。”
“啧!”李猛无奈皱眉:“一个两个都这么倔!”
元书祎想,或许单翎说得对,许书言那样骄傲的人,是不会承认自己比别人差的。
是自己考虑不周。
第二日卯时,新兵老兵都穿戴整齐,帮房州城的百姓修缮房屋,在街边的棚子升起炊烟,为无房可住的百姓煮大锅饭。
“咱说,”孙冉铭吃力的往灶坑里添柴火:“这活儿怎么不叫炊事兵来做啊?”
做饭这种事宋洋很是擅长,他熟练的翻着锅铲,道:“镇南营的炊事兵本就不足,他们来了,镇南营的兄弟就吃不上饭了。”
“你话怎么那么多!”赵昌河给宋洋打下手:“这不比镇南营的训练轻松多了吗,难不成你还想回去训练?”
孙冉铭使劲摇摇头:“不不不!我还是喜欢关爱百姓。”
“哦对了!”孙冉铭忽然想到了什么:“我爹往房州城运物资了,还没到吗?”
吴刚探了个头:“是从白城运来的物资吗?”
“嗯嗯嗯!”孙冉铭点了点头。
“早就运到了,已经分发给百姓了!”
孙冉铭笑道:“那就好,我就知道我爹不会袖手旁观。”
吴刚笑道:“你这公子哥儿也挺有用的嘛!”
“喂喂!我可是凭真本事进的冲霄营,你说的我好像走了后门一样!”
“哈哈哈哈!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来军营啊?”
孙冉铭蹲在地上耸了耸肩:“就不兴本公子有个保家卫国的远大志向吗?”
元书祎和梁远帮着书店老板补书,好多典籍都被大火烧坏了,老板好不容易将它们救出来,实在舍不得扔掉。
好在不是孤本,两人只要将残缺的部分照抄一遍贴在书上就行。
冯硕扛着圆木路过,感叹道:“你们好轻松啊,我也想坐在那儿抄书啊!”
梁远放下笔,问他:“不如我们换一换,你先歇一歇?”
“得了吧!我就是这么一说!”冯硕苦笑道:“我就会写那么几个字,就不丢人了!”
“欸?”冯硕看着元书祎的字,惊叹道:“我没文化,你写的字也太好看了吧!”
元书祎看他:“多谢。”
“是真的不错!“老板也笑道:“等店里整顿好了,还请这位小兄弟写几个字,我得挂在墙上拉生意!”
元书祎没说谦虚的话,从容的点了点头。
“能让店家挂在墙上的字,在下可要好好瞧瞧!”
这声音一出,元书祎便警惕的抬起了头。
来人一袭月白锦袍,披着黑狐斗篷,贵气的与这被战火侵蚀的房州城格格不入。
——是参加梁远婚宴的那个奇怪的公子。
元书祎道:“叶……公子?”
“这位小兄弟还认得我,在下真是欣慰呢。”
梁远疑惑道:“阿柯,这是你朋友吗?”
“不是。”元书祎看着眼前的叶公子,道:“柳州城叶府的公子,梁大哥兴许听过?”
梁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位便是送了个玉饼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