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密室,八个都是这样的机关。
元书祎刚要进去,余光一扫,注意到了书柜上纹理,她抬手自上向下摸,果然摸到了一条极深的纹路,元书祎二指并拢往下一摁,书柜竟弹出一个暗匣。
匣内有一张纸,元书祎展开一看,神色微变,她将那张密报妥善的揣在怀中,大步走进密室。
昏暗的密室内,一个小姑娘缩在角落,其余三个抱在一起抽泣,见到元书祎一身杀伐走进,吓得哭声更大了。
元书祎尽量放柔了声线:“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跟我走。”
三个小姑娘面面相觑,一时都不敢动。
“外面已经烧起来了,你们想死在这里吗?”
元书祎走向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少女,她还活着,只是那双眼眸空洞无光,与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元书祎蹲下身:“跟我走。”
女孩儿转动了下眼珠:“死便死了,我都已经……已经这样了,还活着做什么呢?”
元书祎看着少女裸露在外的肌肤有大片的青紫,嘴唇也是微肿,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元书祎将她扶起来,握着她的肩头,让她直视自己的双眼:“活下去,我带你离开。”
浓烟将少年的面庞熏的有些花,但依旧能看出本相的清冷俊秀,火光将他的双眸映的发亮,女孩儿的泪珠划过脸庞,声音更咽:“那个大婶也说会带我去吃好吃的,会给我买暖和的衣服,她骗我……”
外面的火越烧越大,房梁都快撑不住了,滚滚浓烟中,元书祎从腰封里拿出一颗糖,放进女孩儿的手心:“我不骗你,我发誓。”
女孩儿收紧糖果,泪水决堤。
少年挺拔坚毅的身躯撑着布帘,护着四个姑娘冲出了火海。
刘路压根没走远,才退到院外,秦砚辞手执长剑,一人已是抵过千军万马。
元书祎将女孩儿们带到院子里相对安全的角落,拿着匕首结果了一个想要偷袭秦砚辞的守卫。
两人并肩而立,元书祎看着被守卫层层护住的刘路,声音比冬日的寒风还冷:“你走不了。”
刘路对上元书祎的目光,腿一软,若不是身边的守卫扶了他一把,他恐怕就要跪了。
“给我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刘路身边的守卫都冲了过来,刘路见势便跑。
元书祎和秦砚辞背靠着背,黑白身影分明,却不对立,都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对方。
长剑强劲霸道,匕首灵活敏捷,数十的黑衣人一时竟也近不了身。
忽然一阵骏马嘶鸣,齐整的脚步声迅速靠近——岑深和梁远带来了刺史和官兵。
日暮西沉,霞光铺了两万里,凛风夹着雪粒吹乱了少年的头发,两人相视一笑,长剑垂在了身侧,匕首插回了腰间。
除夕这天,柳州城下了好大的雪。
柳州知府贩卖女童的事举国震惊,朝廷派了大批的人按照刘路留下的贩卖网各地寻人,接女孩儿回家。
家离柳州近的女孩儿就由宰执府的人送回去,只剩下了纸鸢迟迟不肯走。
元书祎看着梨花带雨的女孩儿,问道:“你当真要跟着我。”
“求你别赶我走,就让我在你身边吧,哪怕为奴为婢,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没有地方可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
“纸鸢。”
“这名字太薄。”元书祎道:“以后便叫岁欢吧。”
岁岁平安,岁岁欢。
柳州城的郊外人烟稀少,树木嶙峋婆娑,修罗阁的暗卫带走了岁欢,钟韫这才缓步而来,恭敬的对元书祎单膝下跪:“小姐。”
“起来吧。”
“小姐要将岁欢安置在何处?”
“交给苏茉吧,让她好生看顾。”
“是。”
钟韫看着面前清冷出尘的女子,一时有些失神,但很快便恢复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