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长乐几乎是把耳朵贴到了窗下,才勉强听清殿内两人对话。
听完后,令嘉就开始烦恼一件事。
她该如何赶在萧彻之前回到那间石室去,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里的“如何”的难度只存在于她身边这个捂着嘴正在哭得浑身发抖的长乐公主。
就在令嘉为难之际,还在落泪的萧徽扯了扯令嘉的袖摆,朝她们来时的路点了点。
这是在示意令嘉,让她自己先回去。
令嘉目光复杂地看了萧徽背后一眼,“……似乎是不需要我回去了。”
就在萧徽不解间,一直手在她背后点了点,然后她就倒了下去,正被她身后的萧彻扶住。
令嘉有些心疼这个可怜的小姑子,不满道:“她还在哭呢,为什么要弄晕她?”
萧彻神色淡淡:“她若继续清醒着,会哭得更厉害。”
“你只能让她晕一时,又不能让她一直晕着。”
“只需过了这两天就好。”
萧彻将长乐公主交给不远处候着的皇后心腹阮女官,问道:“母后应是想好怎么安置长乐了吧。”
阮女官神态恭敬道:“圣人准备让四公主在新城长公主府上小住两日。五殿下还是先带着王妃从暗道出宫吧。”
萧彻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安排。
宣室殿下有一条出宫的暗道,正设在正殿的寝间,出口则在雍京一处地下水道中。
因着眼下燕王还未“回京”,所以萧彻是走这条暗道,出也只能从暗道出。
这条暗道设得极为狭窄,在大部分的地段都是只容一人通过,路道极不平坦,冷不丁地就冒出几个绊脚石,而因着空间狭窄,连火烛都不好点。在这样一条暗道里,从宣室殿走到雍极宫外,对令嘉的体力是种极大的挑战。
索性,萧彻对此也有预料,进了暗道就直接将人背到了背上。
令嘉趴在他的背上,听着他沉稳的步伐声,闻着他衣物自带的苏合熏香,多日惶惶然不着边际的心终于安稳地落到了地上。
“五郎,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和长乐在外面?”
“长乐哭的时候。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她的近侍,后来阮女官报过来你被长乐带走了,自然就知道是你了。”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令嘉有些汗颜。
“善善,你还真是被长乐给带傻了。”萧彻有些无奈,“母后的宣室殿里外松内严,长乐的行迹怎可能瞒过那些宫人。”
“我想快些出去嘛!这么些天,我被关在小间里,什么也做不得,什么人也见不到,整天只能胡思乱想,我都快怕死了。”令嘉很是委屈道。
令嘉固然有着远超常人的胆气和智力,但面对这种无知无识,无处使力的困境,依旧难免惊惶。
萧彻脚步顿了顿,“……对不起,善善。”
令嘉安慰他道:“其实,我也没吃多少苦头,只要还是自己吓自己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