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嗔怪说道:“你啊,还是太过寡言少语,旁人不问你也就不说。定远侯正是殿下的老师,你但凡同殿下提过半句你生母的事,这事哪里会拖得到现在。不过殿下也是太粗心了,诰命先母后妻,他怎么也当问一下才是。”
虞丰虽以平定西域的军功封侯,却是正儿八经的科举出来的文进士,以深厚雄博,长于述理思辨的文风闻名,同陆相陆英并称陆诗虞文,现任职御史大夫。也正因为虞丰才能卓绝,曾被皇帝请去弘文馆兼职教导若干皇室子弟,而在这若干人中最得他青眼的就是燕王萧彻了,只看萧彻少时的文章,其文风尽得虞丰真传。虞丰待萧彻这个学生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亲善,当年萧彻封地迁于燕州一事,朝中颇多非议,然后这些非议全叫这位虞大夫指着鼻子一个一个地驳了回去,驳得满朝无言,皇帝就此拍板定案。
以虞丰在河西遗留的部旧,要寻万俟归的生母旧亲还真不过是两封信的功夫罢了。拿这样的举手之劳来收买人心,萧彻自不会不做,当然前提是这位秉性冷淡疏离的家伙有闲心去过问下属的家事。
万俟归听着燕王妃对燕王的嗔怪,幻想了下燕王态度亲切地询问他生母的情景……他只觉冷意袭身。
迟点就迟点吧,总好过那种可怕的情景发生。
万俟归去后,令嘉垂下了眸。
既然萧彻不知万俟归生母之事,他又是如何能这般信任这个北狄之人呢?
第123章 适尔小别
令嘉回到燕王府中,开了车门,一只手拂开了帘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令嘉微微一笑,借着这只手的力下了马车。
只是她下了马车后,这手也没放开,反而反手与她十指交错而握。
令嘉未作挣脱,问道:“福寿呢?”
被叫到名字的猫应了一声。
萧彻轻甩右袖,福寿落下而后就叫他单手提住了颈后的一圈皮毛。
令嘉哭笑不得,“你怎么老把它塞袖子里。”
说着她想双手去抱住福寿,右手被握得死紧,挣脱不开,她轻瞪了萧彻一眼。
萧彻悠悠地看了她一眼,这才将福寿拎到令嘉左手缓出的怀抱里。
他带着几分吃味道:“善善第一个问的怎还是这只狸奴?你走的这些时日,它成日里吃喝玩乐,没心没肺的,可半点不见有在想念你。”
福寿听懂了这是在给它上眼药,愤怒地要叫唤。凤眼的眼风扫过,福寿抖了抖身子,又蔫蔫地缩回了脖子。
以燕王殿下治军的手段,不过半月时间,驯服一只猫简直绰绰有余。
令嘉唇角起笑,挑他语病问道:“难道五郎就是食不甘味,夜不能昧地在想念我?”
闻言,萧彻凤目稍虚,竟是有些赧然的意思。
但迎着那双笑意闪闪的杏眸,他又生出了气恼。他这般情牵梦绕,没道理她还能置身事外地看戏。
捉过人吻住她那张可恶唇,叼住那伶俐的舌,逼得她满面飞粉,连站都站不稳,方才松开她。
他这才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善善,我就是这般地想念你。”
令嘉未料到惯来一丝不苟的萧彻竟会破例在人前同她亲密,呆了会又恼羞成怒,只一直手被牵着,一直手要抱着福寿,但这也不妨碍她报复。
她垫起脚尖狠狠咬住了萧彻脖颈的喉结。
萧彻狠抽一口冷气,倒不是为着被咬疼了,而是某种更不可言说的原因。
令嘉并非不知这处要害敏感,只是她实在咬不到别处了,往下是隔着衣裳的胸膛的胸膛,而往上——她踮脚最高也才碰着萧彻的脖颈啊!身高于令嘉真是个不可言说之痛,傅家人普遍身量高挑只除了她——她娘生她时全把力往脸上使了,以至于她身量先天不足,后天也无补救(她不爱动),侄女明炤十三出头都和她差不多高了,更别说身高八尺的萧彻。
只是不咬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