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瓷白肌肤被灯光照出几分暖意,凤眸专注地盯着地面,只要白灵芝一出现,立刻动作利索地收进竹筐。
走在后方的虚云捏着笛子,时不时吹一下,警告影魔别偷懒。不吹笛子时,他就盯着乔寒,从头发看到耳朵。
盘成发髻的头发是黑的,两只耳朵是小巧的,她低下头的时候,后脖颈是洁白的。
也许是火灵灯太亮,也许是刚入秋的夜还带着暑热,看着看着,虚云觉得好热,眼睛热,身上热,心里热。
他特别想凑到乔寒耳边吹一下,吹吹她的耳朵,吹吹她的脖颈,吹一下,问一下,问问她热不热。
就在他往前一步,正要伸头的时候,乔寒直起身,腰间的大竹筐随着动作晃动,阻止了虚云的靠近。
“嗯?”
竹筐碰到人,乔寒扭头,虚云的脸红得像新娘的盖头,慌里慌张地后退。
被奴役的影魔心怀不满,暗戳戳地延伸,偷偷绊倒虚云。
虚云两腿一蹬,冷不丁跌倒在地,白皙的手掌按在土里,发丝散乱,白色衣衫染成土灰,半只胳膊撑着地,眼神有些茫然。
样子无辜又倒霉。
“咳”乔寒忍了忍,没忍住,眸带笑意,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起来。”
虚云抬头,望见乔寒眼里残余的笑意,原本想打死影魔的暴戾心情顿时转成艳阳天。
她笑了。
她笑了。
不知不觉的,虚云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茶色眸子里漾起别样的光泽。
她笑了,她冲他笑了。
就在这里,就在此时,就只有他。
他就知道她还喜欢他,不然为什么朝他笑呢?
他就知道。
越想越开心,虚云手撑着地,冲乔寒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
被灿若烈阳的笑容弄得一愣,乔寒发现,她好像从没见过虚云笑得这么开怀。
像个疯子。
也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