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印着聂字的小帐本,便摸过来看。
因为字小,这些帐全都扔给孟昕负责了。
她要先看过公帐再来看私帐,整好思路再想着怎么往前几年的旧帐里平。
帐看得多,里面字迹也瞧熟了,这些小帐似乎有两三个人在做,几种笔迹混杂,有两种较难辨认。
第三种笔迹出现得少,但字迹清楚端正,内容也都是点晴之笔。
有时前两种字迹乱糟糟地记了一堆云山雾罩,他一出现,便像是一把梳子理顺了所有。
有时候懒得看前头,便去找这种字迹,能省不少事。
“这个人挺厉害的,若是能找过来帮手,三个人干活更快。”孟昕点点字迹,忍不住感叹。
李清探头看了一眼,露出个古怪笑容,却并不接话。
“是祝区长请不来的人吗?”
“这本帐就是他的,请他来咱们这儿帮手,你觉得多少精矿才搬得动?何况那种身份,给出天价也不会下来。”李清忍不住嘲了一句。
“哦?”
这种以小撬大的生意,赢利全靠精明头脑,虽有不小收获,但怎么看也不会是那些贪图安逸贵人干的事。
贵族还会亲自插手帐目?手下帐房难道吃素?
又或者这个人真特别穷,拿不出钱?想来也是,很少见他有什么大手笔。
但李清说他是那种身份?意思是身份还不低?
搞不懂。
乱七八糟的猜测和李清不停推过来的琐事,彻底把孟昕的精力吸走,再没时间多想别的。
这一次下来,足足呆了半月之久。
李清这间办公室,整清了的帐目有近四分之一,一眼望去摆得顺顺当当的,全是孟昕经手的东西。
不过就算是理清了,还是有源源不绝的新帐过来。
按总量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两个人能干的活,但祝耀想来是找不到既值得信任,又在帐目上表现高明的人手,于是只能全堆给他们来做。
李清辛苦多年,最近才算是尝到了甜头。
于是能推给孟昕的自己就不动,过起了老师傅的瘾。
孟昕到底是八层五区人,说好借用,不可能整月都不还回去。
于是暂时收拢了手上的事情,打道回府意思一下做做工时,结束后跟车再下来。
没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她以后规律的工作安排了。
孟昕估计着这个时间原花应该在上工,就想着趁自己单独一人,把东西拿出来梳理一下。
主要是想试试祝耀新给的那面玻璃,看能不能融合镜粉,出点效果。
可推开宿舍门一看,却发现房内坐了两个陌生女人。
原花躺在床上,一脸烧红。
“怎么了?”
快步上前,床边两个女人赶紧让开,又把带来的食物放到桌上。
“已经烧了两天,还没退。昨天过来送饭,好像没吃,刚倒掉换了新的,不知道今天吃不吃得进。”
“我们也只是送送饭,她没醒不好喂。一会儿还得上工。”
两个工友介绍了一下原花情况,看孟昕面色不佳,便以上工的由头擦着门边溜了。
病得这么厉害,两天没吃过东西,依旧只是扔下饭菜就跑。
要是她不回来,情况会怎样?
原花在这里无依无靠,和工友相处时间也不长,能过来送饭就算是人情,指望专程留下人照顾也是不可能。
想通了这点,孟昕气散了些,去接水扶了原花往嘴里喂。
原花也不是完全睡得不醒人世,迷迷糊糊尚有知觉,水喂到嘴边慢慢吞咽下去,放下后又睡了一气,才微微睁眼。
“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