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顺利, 胡柔问了孟昕许多与家庭相关的问题。
好在孟昕早有准备, 描述了一个与姐姐阿丽相依为命,经营着一家小小布店的简单家庭。
“靠一个女人撑店铺, 那是太辛苦。也不知道是依附于哪位贵族,若是跟我们家上头的荣老爷能牵得上关系, 那倒可以……”
“妈,你说什么呀, 好好地吃饭不行吗?啰嗦。”徐清茹早听烦了, 不耐烦打断。
孟昕这种家庭只能说在底层平民里显得好些, 要不是徐清茹显得很在意这位朋友,胡柔也懒得多说这些。
女孩子没有父母管教,难免显得粗野,一餐饭吃完,胡柔舒了口气。
举止倒还有些教养,至少不会把女儿带得更坏,或许是常年跟着姐姐在店里干活,年纪虽小却很眼力劲, 徐清茹被哄得服服贴贴对她亲密得不行。
自家女儿自己知道,性子有些野外爱出去乱逛不太听话,和另几家姑娘说是要好,实际上不怎么谈得拢,约着吃茶点也就是糊弄些表面功夫,实在是该有个脾性好些的同龄人引导。
除了身份不太好,别的地方都过关,胡柔对待孟昕的态度也变得真诚起来。
只有徐征,吃饭时别扭,吃完坐在沙发上还皱着眉头,似乎还在不满家里多了个陌生来客。
“你不是和小盼约好了一道去舞会的?现在不提前准备,人来了怎么出门?”
“可是我还有客人。”徐清茹晃着肩膀不依。
“客人我来招待,衣服都准备好了,你先梳洗,打扮得漂亮些出来见朋友,不是更开心?”
胡柔拉着徐清茹在楼梯拐角说话,孟昕坐在客厅沙发,隐约听得到几句。
既然主家有事,正是离开的时机。
放下手中茶杯,孟昕正准备起身告辞,坐在一旁的徐征忽然说话了。
“你不是平民。”
孟昕转头看他,并没应声。
“我看见了,你脖子后面印记。”徐征压低声音,提手在自己颈后比划了一下,“有一排淡白色数字。”
“所以?”孟昕声音清冷。
徐征以为孟昕会被吓住,却不料她是这种反应。
“我是罪民吗?这数字代表什么?不过工人而已,做活的工人,不配在上城行走?”孟昕问。
孟昕伶牙利齿说得徐征哽住,半响才低吼出声,“你怎么说得这么轻松!坑底的贱民,凭什么走上城的路!你坐在我家,坐在这张沙发上,都是玷污!”
“那你去说,将我赶出去。这种高贵的地方,以后我也不会再来。”
孟昕站起身,正迎上端着小食盘过来招待的胡柔。
“清茹去楼上了,她要为一会儿的出行做些准备。你稍等一下,马上回来。”胡柔并没看出两人氛围不对,笑着将孟昕按着坐回,又指使徐征,“你先照看一下小昕,我去房间取些你妹妹晚上要用的东西。”
不等徐征回话,胡柔已经转身上楼。
“代我向徐夫人和清茹道歉,我没办法在这里继续等她们,先走一步。”
孟昕再次站起,却又被徐征伸臂挡住。
“我不是这个意思,没有要你走。”徐征哼哼着说。
孟昕弄不懂了,站定看他。
“我还从未碰过女孩子的手。”徐征提起勇气,“那些高傲的小姐太难应付,我讨厌跟她们讲话。你长得漂亮,人也温和,我不介意你是贱民!你可以碰触我。”
他伸出手,赏赐一般。
这是要占她便宜?理直气壮?
孟昕折服于这种人的脑回路。
看着清清爽爽的小伙,腐臭阶层观念竟刻在了骨子里,父母也不过是依附贵族生存的平民,看到坑底劳工竟站在了上等人角度来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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