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夏如茵见过赵老大夫回来,果然道:“陛下,我们安置吧。”
她拉着他朝寝殿行,他跟在她身后,如一个僵硬的提线木偶。房中无人,大概是夏如茵不想让人发觉陛下是个冒牌货。她自己卸了发饰,于铜镜之中望着他:“额……九哥我确认下。我是只嫁给了陛下,没嫁给你吗?”
心中的死寂灰烬中腾地窜起了火苗,将暗九头脑烧得有片刻空白……却又很快被强压下去了。男人喉结滚动,逼迫自己不去多想:“娘娘在说什么胡话,你只是陛下的妻。”
夏如茵便失落“哦”了一声。暗九也于铜镜之中打量她,见她似乎有些苦恼的模样:“那今晚……”
暗九打断:“娘娘只管放心就寝,我不会离开这间房,不会让旁人发现异常。”
夏如茵怔了怔,试探问:“那你睡小榻吗?”
暗九别过目光:“我去房梁上。”
夏如茵:“……”
夏如茵站起身:“那不行,九哥你受伤了,需要好好休养。这些天都不用躲去房梁上了,就睡小榻吧。”
她去床上搬被子,暗九沉默着上前接手,自己将被子铺在小榻上。夏如茵看了一会,似乎是找不到什么能帮忙的,便道:“那我先去沐浴。”
她去了浴室,而暗九的身体再度僵住。他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想,可待他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了浴室旁。他就像一个满怀肮脏恶意的鬼魂,觊觎着他不配拥有的宝物。他知晓自己的罪恶,却不思悔改,反而渴求着永坠地狱。可那淅淅沥沥的隐隐水声传来,暗九的手按在那虚掩的门缝上,到底没有推开它。
夏如茵沐浴出来,便见到了沉默坐在小榻上的暗九。她小心翼翼上前询问:“……九哥,你要沐浴吗?”
暗九垂着头,不去看她:“不必了。我明日会找时间沐浴。”
夏如茵揪住头发,痛苦道:“九哥……你别这么拘束啊。”
她行到他身旁坐下,将手中的大毛巾递给他:“你帮我擦干净头发吧。”
暗九有一瞬,觉得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他僵硬着接过毛巾,一时没有动作。女子坐在他身侧,带来了沐浴后湿热的水汽,与她独有的淡淡体香。那香气肆意挑逗着他的神经,暗九克制着深深呼吸,片刻才站起身,行到小榻后。
夏如茵的乌发柔顺,带着湿意披散着,如缠人的海藻。暗九能想象,陛下入侵她时,她的黑发会如何与陛下纠缠。黑色的海藻之中,藏着纤细凝白的脖颈,和线条优美的肩……
暗九将毛巾罩了上去,遮住了那些本不该他看到的景色。他轻缓为她擦着头发,好似已经为她擦过无数次一般。时间静止了,暖黄烛光投射在两人身上,暗九生了错觉,似乎他与她本就该这样,她本该属于他。
可幻想终究有尽头。暗九放下夏如茵的发,退开一步,声音有些哑:“娘娘,干了。”
他在她身后立了片刻,去将湿毛巾放去衣搭上。他听见夏如茵站起身,行到了他身后。暗九本能绷紧了身体。他定了定神,转身,便见夏如茵仰着头,忧郁望着他。
他真看不得她这种神情。暗九的话便出了口:“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夏如茵又拉住了他的手,轻声叹道:“九哥,我有点怕。”那双漂亮的眼雾蒙蒙注视着他,仿佛世界之大,此时的她只有他:“陛下不会永远回不来了吧?”
暗九知道自己不该深想,因为夏如茵的每一句话,都是无心的。可陛下老谋深算,他在他身旁这许多年,到底耳濡目染。暗九止不住想,夏如茵这话是在暗示他吗?陛下如果真的永远不回来,江山易主,她的处境必定堪忧……谁来保护她?
她是在寻求他的保护吗?夏如茵的手落在他的腰,缓缓穿过他的小臂,环抱住了他。暗九身体微不可查颤动了下,整个人绷成了一张满弓的弦。他的手落在她肩头,手背隐有青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