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至于是在说商景。”陈姨娘显然是不大能瞧得上商景的，“他那样的人，见到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动道，兴趣过了，就像扔垃圾一样扔掉，你该清楚的，当初白芍是，后来白薇也是。”
“可这句话从你这说出来，似乎是不大应该的。”白芸也不否认，商景的确就是那样的人，“因为对你他的确是用了几分心的，就因为初识时，你说过你是京城中人，因为战乱和家人走散，被一路卖到沁水镇。
他才会想着带着你一起来京城，看能不能找到你的家人。”
陈姨娘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不大明显，若不是杯中的水泛起了波纹，可能都注意不到，片刻后她又笑了，“帮我找家人？去花楼找？还是去赌坊找？他那样的人啊，说的话有几分真呢。
或许最初带我来的时候，他是这么想的，可不过是个短暂的想法，来这花天酒地之后也就忘了。”
白芸觉得陈姨娘活的还是很清醒的，同为女人，她很欣赏，不过此刻她作为对方的人，白芸还是有些脑壳痛的。
“或许是吧。”白芸本来也不是给商景刷好感度的，此刻也不必多在这个问题上说什么，所以白芸继续往下说了，“你觉得策王对我有真心？”
“最起码你是最特别的。”陈姨娘这话倒是说的挺诚恳的。
“这么说的话对于商景而言，你也是最特别的。”白芸觉得这人啊，果然只能看到自己关注的东西，身在局中的人，很多事情，也看的不那么透彻。
陈姨娘一时语塞，好半天才缓缓的摇头，“不，这是不一样的，他从来不是一个在意感情的人，他的眼中只有权势地位，可是你是不同的。”
“你喜欢策王？”白芸不清楚这陈姨娘和江策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江策那种多疑的人，能送她去千里之外帮他盯人，那一定是比较心腹的，而且一定是跟着江策时间比较长的那种。
就像是连翘这样，虽然连翘对商陆只有主仆之情，但不代表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想法，不过因为爱甚至愿意为他的宏图大业，去到花楼，然后嫁给自己并不喜欢的人，还真是盲目，白芸或许永远不会懂得，这是怎样的感情。
这次陈姨娘倒是沉默了很久，好一会才再度开口，“我不过是个下人，怎么敢越矩。”
不说不爱，只说不敢，这也算是表明了她的心意。“我还是个农女，可我现在是王妃，别说商陆和江策不一样，到底都是个王爷，我这也不合规矩，但我偏偏就安稳的坐在这位置上，说白了不是你不爱，也不是你不敢，而是你知道他对你没有心。”
陈姨娘笑出了声，“是啊，没有心，所以没有任何意义。你知道嘛，从一开始我见到你，就觉得你很厉害，后来觉得你也很幸运，现在……我真的有些嫉妒你。”
“也是不必，我并不觉得江策真的多喜欢我，他并不会爱一个人，他所认为我与他的相同之处，也只是他的想象罢了。”白芸笑了笑。
“其实说白了，我二人都是旁观者，我看商景对你，和你看江策对我都是一样的。或许你觉得商景怎么配合江策相提并论，但有些问题上，的确没差，不必这么较真的去对比。”
说着白芸轻叹了口气，“你我都是女子，我也不想为难你，我也知你不会告诉我什么的，是去是留，你请便。”
陈姨娘最终起了身，“我可以去见一下商景嘛。”
白芸点了头，到底是商景的姨娘，这或许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了。
带着她去了关着商景的院子，推开门时，商景还呆愣愣的坐在桌边，估摸着是今天这信息量太大了，所以他有些消化不过来。
听到动静他下意识的抬头，看见陈姨娘时，眼神中闪过些许光亮，想要起身，但最终还是没有动弹，只是扯了扯嘴角，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白芸本是想回避的，但陈姨娘却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