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但是正儿八经的经典款实在无需太多花哨的设计。
洪淑芬拿着料子对比来对比去,一下子拿不定主意,陈玲玲替她选了:“阿姨,银灰色的这一块好看,最大方优雅。”
“好呀!好呀!就听玲玲的。”洪淑芬抬头跟许清璇说,“许老师,您选哪件?”
许清璇虽然平反回来,国家给了补偿,现在工资也不低,可说到底两个孩子以后要结婚,虽然是嫁娶都在家里,她总是要给孩子们置办点家具。四十块钱一条旗袍,不穿出去,就看看。她想想还是舍不得。
张师傅去柜子里拿出一块蓝白格子的棉布来:“七姑娘,还记得当年我给你做了好几件绣花旗袍,你独独喜欢一件格子棉布旗袍吗?这块布,跟当年的那件旗袍可像?”
许清璇知道老张是明白她犹豫了,她笑看着老张:“你啊!”
“来一件?”张师傅问她。
“好!来一件。”
洪淑芬拉着张阿姨:“张大姐,你也来一件。”
张阿姨忙摆手:“哦呦!你们都是好身材,我穿在身上,那就是一根糖葫芦。一圈又一圈,我就看你们穿穿么好了!”
三个小女孩呆在边上捂住嘴笑,被张阿姨一人赏了一个爆栗:“笑什么笑,阿姨可以说自己是糖葫芦,你们不好笑阿姨的!”
走出弄堂,许清璇说:“走了,我们去买布料,这种好手工的衣服我做不出来么,平时随便穿穿的衣服我能做的呀!刚好我在家休息,给你们做几件。”
民航局待遇好,主要也是因为他们是对外的窗口,有额外的布料补贴,几家人买了一大堆的料子。
刚刚到家门口,门就拉开了,熊海健从里面出来,看见蕴佳挠着头憨笑。
张阿姨问:“海健,你妈不是说你去乡下外婆家了吗?怎么就回来了?”
“乡下也没什么好玩的。”
“怎么就没什么好玩的?你前年还带着你表弟,拿鞭炮扔在人家粪缸里,把人家的粪缸给炸穿了,你爸妈给你去赔礼道歉的呀!”张阿姨哪壶不开提哪壶。
熊海健恨不能把她的嘴给捂住,愤然:“阿姨,我读大学了。”
“哦哦哦!大学生了是吧?”张阿姨笑着回家,“许老师,等下我过来,跟你一起做衣服哦!你来剪我来踩缝纫机。”
“好,一起来。”
熊海健推着诸蕴佳进门:“我给你们拿了我外婆做的白糖糕,又甜又糯。”
说是给他们拿的,熊海健就看着诸蕴佳吃糕:“好吃不?”
“好吃!”
熊海健嘿嘿笑,蹲在他们家里不走了,就跟在京城一样,他给诸蕴佳打下手,一起做起了晚饭。
赖在这里吃晚饭,吃过晚饭还主动去刷碗,他在厨房间说:“陈玲玲,我们一起打八十分。”
就是不想走,就是想留下吗?陈玲玲还不知道,踢了踢容远:“拿扑克出来。”
容远拿了扑克,组队一起打八十分,四个人脑子都好,外头出了什么牌记得清清楚楚,还要互相分析对方的表情,明明是随便打打,变成搞脑子的游戏。
张阿姨往外看:“四个小东西,认真得不行啊!”
“在京城也这样。”
“是吧?”
两人正在边做衣服边聊天,外头门被敲响,张阿姨去开门,熊妈妈走进来,到自己儿子边上,戳着熊海健的脑袋:“哦呦!你这个小鬼头,听见蕴佳回来了,跟个强盗一样,抢了白糖糕就走。我看你也不要回家了,我把你送给许老师好了。”
许清璇停下手里的活儿,走出来:“明芳来了啊?”
“他抢了白糖糕就走,我妈说送糕哪有只送一块的,让我再拿一块红糖糕过来。”熊妈妈把另外一块糖糕交给许奶奶,继续叨叨,“我今天早上过去,我们姊妹兄弟几个全在我妈家吃饭,这个小鬼头,听见蕴佳回来,饭都不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