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苏然往跑道一角走去,那里有几排单双杠。没有灯,隐约只有一两人在昏暗中锻炼。
苏然寻了个花坛坐下。
陈焕庭说:“我去给你买瓶水,要热的吗?”
苏然扯住他的衣角:“不用,休息一下就好。”
陈焕庭没有坚持,在她身边坐下来。
操场的疝气灯很亮,每个人都光影十足地从他们面前跑过或者走过。但他们这一处恰好躲掉了灯光的直射,是操场的暗角。
“这个地方我从来没来过,”苏然说道,“我还不知道这里有单双杠。”
“我也发现没多久。”陈焕庭说道。
其实他在前几天晚上就发现了苏然。
她没戴眼镜,轻度的近视让她在夜晚的视力不是那么好。有两次他以为她看到他了,但是她却朝着斜对面走过去了。
他不想和她碰面,于是躲到这个黑暗的角落,坐在她今天坐着的地方,看着她慢慢在操场跑步。
过了春节,她的气色看起来很好。头发长了,扎起来,马尾一样在后面甩啊甩,朝气蓬勃。
有男生跟她吹口哨。她看不清到底是谁,害怕错过远处的熟人,还傻乎乎地冲他们笑。
有时候她来的早,有时候来的晚。
但她似乎没有什么耐心,跑一圈、走两圈,一边走一边还看表,或者东张西望,然后就走了。
她走了,陈焕庭才从黑暗处出来,一个人慢慢在操场跑圈。
仔细一算,也才三个月没联系。不是一个专业一个导师,注意一下不碰面,很容易做到,也再正常不过。
苏然揉了揉自己的右边腹部,疼痛感逐渐消失。不知是不是揉身体有助于消化,明明晚上还吃得挺饱,现在却咕咕叫了一声。
她略感尴尬,偷瞄陈焕庭,他好像没听见,侧脸的轮廓是黑暗中一道隐光。
“后来我去吃了那个老陈面馆。”苏然起了一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