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藏着的暴戾再也藏不住了。
他慢条斯理走到金枝旁边。
金枝从他从未有过的眼神中忽得觉察到了危险,像是那些灵敏的兽类。
她忽得想起自己这几天非但没有制止流言,
还推波助澜,故意在别人提起官家时娇羞捂脸。似乎两人已成好事。
甚至还浑水摸鱼收了不少银钱。
她像一头鹿,睁大了浑圆的眼睛:
“官家……”
话还没说完。她就觉脚下一空。
竟是被朔绛打横抱起。
金枝来不及反应,金黄的杏子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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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绛冷冷扫了王德宝一眼。
王德宝立刻乖觉带领众人都赶紧跪退。
此时也不讲究什么进了掖庭的犯人都不许再出去的规矩了。
一众宫妃宫娥被王德宝轰了出来。
蔡狗子无法,只得就近寻了一间老宫室将诸人都锁了进去。
又忧心忡忡问王德宝:“王总管,这是……”
王德宝也烦,瞪了他一眼:“少说两句。”
他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啊。
又撵玉叶:“闲杂人避让。”玉叶泪光盈盈,只得动身回乐所去。
蔡狗子瞧着外面湛蓝的天发呆:“这,要不要寻干爹他老人家出出主意呢。”
王德宝心烦意乱:这还是大白天呢!
可这话能跟那位年轻的帝王说吗?
他心里乱得什么似的。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来人呐,去瞧瞧太后娘娘銮驾什么时候进京。”
有了太后娘娘坐镇后宫,便是什么狐媚子都掀不起波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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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绛将金枝打横抱起,大踏步走进了掖庭的正殿。
而后狠狠一脚将门踹上。
年久失修的棂扇发出咯咯吱吱的响动。
金枝慌乱起来。
她一把揪住朔绛衣襟,目光询问。
朔绛微眯眼睛,此时脸上有她从未见过的狠戾:
“当然是如你愿。”
金枝颤抖起来,她伸出双手去推搡朔绛。
可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在朔绛看来不过如此。
他将她扔到了榻上。
金枝略有些狼狈倒在了榻上。
掖庭的床榻薄薄一层被褥,她后背撞击过去只觉发疼。
可她顾不上呼疼。
只大声呼喊:“救我,救我!”
“救?”
朔绛俯身下来,他捏住她的下巴,
俊朗的脸上此时满是戾气:“谁敢来救你?”
金枝全身都被吓得僵硬起来。
她忽得想起这里是宫闱。
眼前的人是手可遮天的君主。
别说是欺负她,就是杀了她也无人会站出来主持公道。
她心里一阵阵寒意逼人。
如一只奶猫,闯了祸,缩在角落里不出声。
朔绛目光灼灼。
他好整以暇盯着她挣扎,并不心软。
金枝急得鼻头泛红,哭着哀求起来。
朔绛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听说金娘子在外自称宠妃?”
撒过的谎被戳穿,金枝脸色煞白,像是一只水里捞出来的狐狸。
涨红了的脸颊软软糯糯,格外惹人怜爱。
朔绛忽然发现金枝虽然平日里飞扬跋扈,可是将她欺负得狠了她也会有惹人怜爱的一面。
倒是别有趣味。
心里所有压抑着的火都迸发出来。
他低沉笑:
“那天,金娘子不是甚是主动么?”
声音低沉,灼热的气息触及金枝的脖颈,让她心神俱震。
金枝羞愤欲死,脸上泛起了嫣红。
朔绛却不轻易放过她。
他强硬拉过金枝的手,强令她拉着自己的手拂上金枝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