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家的他,本就自觉高人一等,而汉人出身,更是瞧不上胡人将领,同仆固怀恩和浑释之更是尿不到一个壶里。
此前,便是因为李祎重用胡人将领而不满,可自己不过一个都尉,说话也没什么分量,本来安远军使这职位空缺,他想着怎么也要轮到自己坐一坐,却不想郡王一病不起,自己也没了开口的机会。
后来,朔方节度使空缺,王虔威作为李祎的副将,也是朔方节度副使统领军务民政
,他也曾朝他打探过意思,却被他一句“做不了主”给打了回来。
王虔威,不过也是高句丽人,说不定就是想着安排胡人将领上这个位子呢!
如今,新任节度使将这个位子给了他的部下,崔珣知道华阴郭家,一门数将,既然是他成为安远军使,自己也便没了话说,可是心中总是不舒坦。
“你回来了?”崔珣自视甚高,自然也看不上毫无门第的孙孝固,打了声招呼便要回军营去。
孙孝固已是习惯了他这副模样,笑着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说道:“王使君是王海滨之子,崔都尉知道这事罢!”
崔珣点了点头,“大家都知道,这有甚稀奇的!”
孙孝固叹了一声,继续道:“崔都尉可知道,郡王已是告知使君,当年一事的参与者?”
孙孝固这话说完,崔珣立即停了脚步,四处看了看,而后小声道:“跟我来!”
崔珣的宅子就在灵州城中,离着信安郡王府不远,五进的一个宅子,孙孝固进了门便感叹崔家到底家底厚实,一个都尉便可置办这么大的宅子。
跟在崔珣身后穿过雕梁画柱的门廊,又穿过布置精致的花园,二人进了书房,崔珣吩咐仆从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之后,才示意孙孝固把说完。
“我跟着使君在安西这段时日,几乎可以确定,使君知晓当初的事,也知晓咱们没有对王军使援手,崔都尉,我可是九死一生才得以回
来!”
孙孝固脸上又是愤恨又是后怕,仔细将援救大食之战说了,“好不容易过了乌孜别里山口,差一点死在吐蕃人手下,要不是王思礼那小子救了我一命,我可就死在那儿了!”
“崔都尉,你也不想死在他手上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