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心中怒气越大，冷笑着说道：“爱卿嫌仙客出身寒微，可爱卿你自己又是什么名门望族？”
皇帝这话一出，底下臣子不由面面相觑，事情说到这个地步，已然不是在说事了，陛下这已是人身攻击了呀！
站在张九龄身后的臣子无不为他捏了一把汗，陛下什么时候对臣子发过这么大的火，而且如今还是对着首辅张九龄。
若是张九龄就此偃旗息鼓，对着皇帝认个错，服个软，想来，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张九龄这执拗的性子，却真是不知好歹，在李林甫得意的目光中，张九龄死扛到底。
“臣是岭南蛮荒之地的微贱之人，比不上牛仙客生于中原。但是，臣毕竟出入台阁、掌理诰命，而牛仙客怎么也是个目不识书的边疆小吏，若予以大任，恐怕难孚众望。”
张九龄太过恃才傲物，又是一根筋得认死理，这话扔在朝堂上，众臣子们只想自己今日若病了就好了，告个假也就将今日朝堂之怒躲了过去，可是眼下，却是战战兢兢，生怕皇帝发起怒来将他们都罚一遍。
而皇帝，满面怒容，倏地一下站起身，头也不回拂袖而去。
“牛仙客知道了这事，已是上了李林甫几次门，当初萧公提拔上来的人，却不想落到了李林甫口袋中。”裴宽说完，甚是觉得冤枉。
郭虚己笑着摇了摇头，“人总得为自己想，萧公已是致仕，子寿他又这么一番意思，你还让仙客觍着脸去上子寿的门？那也是太过为难了他，再说，仙客的确有能力，这次，是子寿过分了。”
“这件事，陛下还没有定论呢，也不知到底会如何？”裴宽又叹了一声，“怎么事都挤到一堆了，不说了，头疼得很！”
郭虚己看着裴宽起身，唤来仆从引他去客院，而他自己，照旧坐在屋中。
更深露重，郭虚己看着窗外夜空一轮圆月，手中捏着王世川的这封信，想着牢中那个立了功勋，却要被问罪的女子，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来。
这个世道，着实有些不公，可是有些公道，却是可以去讨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