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龟兹的那股傲慢早已消散了干净。
若不是衣裳齐整,面色红润,他这一副抓着王思礼苦苦哀求的模样,活像街边的乞丐一般。
王思礼口中敷衍得应承,把人拖到床榻上,孙孝固喝多了,也哭累了,上了床榻被子一卷,就这么睡了过去。
“唉,我这是造的什么孽!”王思礼叹了一声,摇着头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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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王世川一早便去了军衙。
他刚刚坐下,章御医便拎着个药箱,神赳赳气昂昂得跨进了堂中。
“下官来给将军看诊!”章御医口称“下官”,却一点也没有下官的自觉,径自走到王世川身前,抓了他的手腕就诊了一诊。
“有劳章御医!”
王世川道了声谢,便坐在一旁不再多言,章御医诊了片刻,又让王世川脱了衣裳露出后背的伤口看了几眼,在边缘按了几按,而后开口道:“谁缝的?”
王世川醒来后也便知道了自己受伤之际,是孟江替自己缝了伤口,从别人口中得知,缝得还挺齐整,眼下听了章御医的问话,脸上不禁露出了点得意,瞧瞧,军中也是有能人的呀!
却不想,章御医压根就没想听他的回答,用嫌弃的口吻继续道:“歪七八扭的,活像条虫子!”
“啊?”王世川惊咦了一声,昨夜红叶也瞧了呀,还说手法甚好呢,怎么在这老头眼中就成了歪七八扭的虫子?
章御医从药箱中取出瓷瓶,取了一些涂在伤口处,顿时一股清凉的感觉传来,而清凉感退去之后,却又感觉到一丝火辣辣的,甚至有些热意浸透到了骨肉中去一般。
“要是下官来行针,定然不会这么丑,今后,也落不下这么长的疤来!不过,将军一个大男人,疤不疤的想来也无所谓,好了,”章御医抹好药,将瓷瓶放在王世川手边,“今后一日三次得用,用完下官这儿还有,汤药晚些时候送去将军府,将军别忘了喝!”
章御医口中不停,手下将药箱收拾了转身就要离开,王世川一边穿衣一边把人唤住,“章御医,那药。。。是不是可以免了?”
“怎么,将军怕苦?”章御医回头淡淡瞥了一眼道:“不能免,昨日那是补气血的,今日才是对症下药,放心,不会如昨日那般苦了!”
回头的时候,章御医脸皮似是扯了一扯,王世川确定,那定然是老头狡黠的笑意。
“嘿,果然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