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郡王不苟言笑的脸,似乎看见了他说这话的脸色,一抬头,就见信安郡王站在破虏堂前,果然还就是那不苟言笑的模样。
“卑职见过郡王!”王世川笑着执礼,身后诸人也跟着弯下腰来。
除了王思礼之外,他们大多都是没有见过郡王本人的,此时冷不防就见了个白发白须的老头,还是个冷了脸的,也不知他是何意,难不成对王将军有意见?
“你这老贼,又在编排本王!”李祎看着王虔威骂道,而后一甩衣袖,朝着王世川他们说道:“就这么几步路,磨磨蹭蹭的,本王还以为你们腿断了呢!”说完,转身便朝屋里走去。
王虔威摸了摸鼻子,朝着王世川又笑了笑,郡王如今的脾气越发是叵测了,明知道思礼也在这一行人当中,却还是当面给自己没脸。
“大王,世川叨扰了。”王世川毫不介意李祎如此模样,跟着走了进去,大声说道。
不过就是年纪大了,哄着点就成了嘛!
堂中已是布置妥当,四角置着火盆,十几张桌案相对而置,地上铺着毡毯,又配了柔软的垫子在侧。
王世川甫一走进,便感受了融融暖意,脱下大氅放在一边,而后将小行囊打开,取出一个精致的水晶盒子双手奉上,“大王,这是世川从西边得来的小玩意,就当给郡王玩!”
李祎坐在上首,朝下边站着的诸人摆了摆手,“别都跟木头一样杵着。”说完,接过仆从递上的水晶盒子,又道:“本王是小孩子么,还玩,这是。。。什么东西?”
李祎手上拿着的是一副老花镜,在这个时代,可是再稀罕没有的物件儿了,用水晶打磨成的镜片在烛光下反射着亮光,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这是十三行从西州得来,就此一件,再多却也没有,带回长安后,王世川偶然在铺子里见到,就自己收了,眼下送给李祎,正是合适不过。
“大王,您戴上看看!”王世川比了个动作,李祎哼了一声,却也照他所说戴在脸上,瞬间眼前清晰了不少,李祎心中一动,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再度看去,不由便扯了个笑出来。
“是个好东西,有心了!”李祎点了点头,将纸张放在手边,取下眼镜放回盒中,朝王世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