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王世川心思细腻,眼光长远,自开元初,中原的马政便不似从前,虽然陛下起用王毛仲,在马政上颇有一番成效,但相比于西域胡马,不管数量还是质量,仍旧差了不少。
“万事小心,”王世川郑重朝郭虚己又道:“即便谈不成也罢,一定要回来!”
郭虚己脸上露出笑意,起身从旁边取了个木盒递过去道:“大婚,我应该是错过了,这微薄贺礼,还望不要嫌弃。”
王世川“嘿嘿”笑了两声,口中道着谢接口了木盒,打开一看,是一柄木梳,一把铜镜。
木梳式样古朴,木纹细腻,讲究的是个白头偕老的寓意;而铜镜上雕刻缠枝并蒂纹,是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的寓意。
“郭兄有心了!”王世川合上木盒,笑着起身再次作揖致谢。
三日后,郭虚己骑着马出了城,同时,长安十三行的商队,在封常清带领下,再次出发向西。
这一次,阚玄喜依旧同行,不过她会在北庭和安西停驻,大食于她,太过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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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郭虚己离去之后,皇帝又突然下了一道旨意,这道旨意,不止朝堂震惊,整个长安,都惊住了。
皇帝废太子,将李嗣谦、李瑶、李涺废为庶人,同时,太子妃之兄薛绣参与其中,亦一同发配岭南。
紫宸殿外,李嗣直、李嗣升和一众皇子跪着,已是好几个时辰,可是殿中皇帝却是不置一词,无视他们苦苦哀求。
王世川得到消息赶紧入宫,可是在宫门口却被拦下,赵内侍叹了一声,说道:“陛下说了,若王将军是为太子之事而来,便不用进宫了,此等事,不是尔等可以置喙!”
赵内侍的语气要软和许多,若是皇帝来说,王世川此时便该跪下领罪了。
“王将军,回吧,陛下心意已决,大王们都跪着呢,也没用啊!”赵内侍叹息着劝道。
王世川点了点头,透过厚重的宫门,看到空旷的广场、玉阶和露出一角的宫檐。
这座深宫中暗藏的东西太多了,他不过就是功臣之子,因皇帝一时心软而成了义子,如今,却仍旧没资格替叫了这么多年的“二哥”说上一句话。
“多谢!”既然皇帝不见,王世川也无意去撞南墙,转身离了宫门,朝十王宅而去。
李嗣升从宫里无功而返,回了府邸便看见了王世川,苦笑着摇了摇头,披着一身颓唐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