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衙门熟悉政务,大将军是摆着看的,将军才是做事的人。
“本是打算明日来,但今儿个发生了一些事,本将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得劲,便来了!”
王难得不知道西市发生的事,巡查的人回来时,他也忙着整理琐事,并未留意他们的谈话,此时闻言,心下好奇,转头看了一眼尴尬中又带着丝不服的金吾卫,开口道:“发生了何事?”
经历此事的一共五人,其中一个金吾卫中郎将,姓褚名日纲。
说来这褚家也算京城勋贵,褚日纲祖父褚无量乃李隆基老师,开元元年封为舒国公,卒后,其子褚庭询袭爵,如今为国子司业,四品。
褚日纲叔父褚庭诲以门荫进入仕途,时任京兆少尹,便是京兆府府尹的副手,从四品下的官职。
但要说起褚庭诲,最为人知的当是他另一重身份,便是著名的书画家,不仅临十七帖和兰亭本名世,更善人物鬼神,时称第一。
褚日纲能进金吾卫,便也是靠着褚家恩荫,祖父去后,虽说家中也都有人入朝,但也都为四品,便是自己这个中郎将,也是四品下的官职。
好像跟四品过不去了似的,再难以往前一步。
看着显贵,其实褚家内里早不如往昔,要不是陛下还念着祖父的师生情谊,在京城恐就是同普通百姓一般罢了。
褚日纲身为中郎将,此时也只能上前一步,将今日午间在西市发生之事同王难得说了一遍,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轻,后面几个也是红了脸低了头,手脚无错得站在后面。
“卑职知错,往后,定会提醒他们小心着些!”褚日纲说完,朝着王世川和王难得拱手认错。
自己同大将军不一样,大将军是陛下义子,有着从小长于皇宫的情分,又刚立了大功归来,就算打了杨洄一巴掌,陛下也不会罚。
但自己适才所为,也的确丢了金吾卫的脸,如此,也便只能让西市商贾和百姓小心着些,再见到杨洄,便躲着些罢!
王世川听到这话,却是冷笑一声,回头问王难得道:“你可听他们说什么?小心着些?咱们在西北时,难道也是让百姓们小心着些吐蕃人?遇到贼人来了就躲着些,那朝廷养我们何用?”
说到最后一句,王世川已是疾言厉色,转头冷冷看着眼前低着头的金吾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