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礼，说道：“属下遵令！”
“哈哈哈，那便好。”哥舒翰拿过酒坛，给王世川满上一碗，欲给康怀忠倒酒时，被一旁的董延光夺了过去。
“哪能让队正来，属下给副将、给队正倒酒！”董延光判若两人，笑嘻嘻得托着酒坛，时不时就给三人把酒满上。
屋中一时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两坛酒喝完，月上中天，二人离了康宅，慢悠悠得踱回府衙。
“明日记得好好练一练那帮小子！”王世川朝哥舒翰吩咐一声，便回了内室自去歇息。
哥舒翰在王世川身后应了一声，看着人影消失在院门那头，才回转身子出得门去。
站在长街上，哥舒翰朝着张掖方向凝望了片刻，盘算了下时辰，唇边露出一抹笑意，自去牵了马，一路出城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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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掖县城，邻着府衙两条街的窄巷中，小院的门微微翕开了几寸，院子虽小，布置却是精致，几丛花，几块顽石，更有一张石桌配着几把石凳。
其中一张石凳上，便是坐着一个美人。
月下美人清冷，摇着一把绢扇，秀眉微皱，不知在思量什么。
美人，便是苏利。
自接风宴过后，李佺便在城中给她置了个宅子，拨了两个婢女，几个仆从，就让她搬了来。
苏利明白他的意思，搬出来，能让偷腥的夜猫方便溜进来，不至于走错了路。
“娘子，可要安歇？”身后婢女轻声问着，眼中却是露出不屑来，这么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自己多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李明府却选了自己来服侍，当真晦气。
苏利不用回头也能知晓身后之人是什么嘴脸，这种鄙夷，她看得多了，可有什么要紧。
她把这些眼神，都看作是对自己嫉妒，只有嫉妒，才让她们心生不屑，才会用她们有，而她没有的东西来作比较，以期获得心理上的安慰。
比如，贞洁！
这东西，却是早在勃律之时，便被自己换了一条命。
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
“十娘！”
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健硕的男子快步走来，苏利忙起身迎去，原本冷淡的脸庞乍然浮起欣喜的笑意来，倏尔又委屈得撅了撅嘴道：“奴还以为，你把奴忘了呢！”
来人，正是哥舒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