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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不长眼的小国偶尔小打小闹一下,也并非说起了心思要叛个乱,而是变相得朝皇帝要好处。
日子太苦啦,没钱吃饭啦,或者隔壁邻居又来欺负人啦,诸如此类。
盛世之下的戍卒,大多能平平安安到老,运气好挣点军功,拿点赏赐,混混也就过去了。
所以,难得有人既熟知军中之事,又能不畏艰难提点意见出来的,反正,他们在河西地界上是没见过。
牛仙客他们欣赏封常清,可是使君不说话,他们也不便发表意见。
萧嵩不说话并不是不满意,自几次小规模的冲突来看,吐蕃对河西陇右,包括安西北庭的情况都了如指掌,这同吐蕃探子传回去的消息不无关系。
反观自己这边,却是滞后了不少,这便是个很大的问题。
可是边军规模甚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得不慎重。
既然如此——
萧嵩抬起头,看了王世川一眼,开口道:“世川,此事干系重大,河西掌军七万之众,不得做此重大变革,若有误,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兵种变动,需要报备折冲府,衣甲、兵刃皆要有所改动,若是在太平时期倒也无妨,可如今正同吐蕃紧张对峙,随时可能出战,实施起来便又多了些艰难。
封常清闻言垂了头,心中却是难掩落寞。
王世川撇了撇嘴,这特地把自己叫回来,就是为了跟自己解释眼下时机不对?
那怎么才叫时机合适?等吐蕃再联合突骑施,或者突厥,或者契丹,再风卷残云得劫掠一波杀几座城的百姓吗?
王世川心中颇有些不服气。
天下之治,有因有革,若是如此瞻前顾后,边境战场,永远会处于被动状态。
可是,萧嵩是节度使,这里的事,他说了算!
“无事的话,卑职告退!”王世川拱了拱手便要带着垂头丧气的封常清回去。
“你这小子,如此沉不住气,我如何放心把张掖守捉交到你手里!”萧嵩猛得一拍桌案,瞪大了眼睛指着王世川骂道。
果不其然,就见王世川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时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张掖守捉?交到自己手上?
不是自己太生气产生了幻听吧!
“使君。。。说什么?”
王世川回过头,不知不觉已是放开了封常清,朝着萧嵩走了几步,怀疑得问道。
“本使可不说第二遍,若没听见,那便罢了!”萧嵩哼了一声,挥挥手便要赶人回去。
牛仙客同裴宽几人面面相觑,萧嵩此前已是略微透露了此想法,因此见着这一幕,倒也没有大惊小怪的。
王世川在京中便是千牛卫将军,听闻武技甚是厉害,也有领兵经验,虽然不足,但谁不是从无到有呢!
况且身为王海宾的儿子,多少也有些家学,王世川去领张掖守捉,他们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
如今看着叔侄二人这一幕,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一把年纪了,都还跟小孩子似的。
“卑职耳朵好得很,三里外的声音都能听见,”王世川觍着脸蹦到萧嵩身前,谄媚得笑了两声,说道:“使君慧眼识人,知人善任,卑职对使君的敬仰如同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使君,卑职什么时候出发?可有文书凭证?”
这不要脸的彩虹屁一出口,王世川不尴尬,倒是把其他人尴尬得用差点用脚趾抠地,一个个转过脸去,心里想着到底是在宫里混的,连陛下都能哄的人,还哄不过一个节度使么!
萧嵩一口气窒在喉咙里,隔空指了指王世川,却也无奈的叹了口气,指了指身下舆图,手指停在张掖,继续说道:“张掖守捉两千余人,加上轻骑营,三千军士,令你为守捉将,明日就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