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对吐蕃军有半分同情。
男人、女人的,老人、小孩的,斩了手脚的,没了脑袋的,还有衣不蔽体的尸骸。
他们也是人,与吐蕃人没有任何区别,当吐蕃人向唐朝边民挥下屠刀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会有报应。
火海中,巴果趴在一处大石旁,拍灭了身上的火焰,熏黑的脸上还在流血,一双眼睛正望向前方的王世川。
来路已经回不去了,如今之计只有向前冲,杀出这条谷道才能活下来。
故此,巴果冷哼一声,手握弯刀,起身朝着王世川疾冲而去。
当下,王世川身上的杀技也不弱,若是与巴果来一次公平对决未必会输,可他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杀人讲究要快,不是玩什么英雄主义。
因此,当巴果挥刀冲过来的时候,王世川举起唐刀,与其他两名军卒并排冲了上去,三把唐刀与一柄弯刀同时碰撞在了一起,而弯刀也在下一秒直接飞上了半空。
王世川的唐刀穿透了巴果的胸膛,抽出来时带出了一篷血,溅在了他的锁子甲上。
巴果的身子晃了一晃,双膝缓缓地跪在了地上,继而上半身前倾,额头抵在地面上一动不动,殷红的鲜血则从他的身下流出,浸染了泥土。
“砍了他的脑袋,算你们的军功。”
王世川抹了一下嘴角所溅的血液,吩咐了一句,转身向一处大山石走去。
巴果死在了王世川的刀下,而守在入口处的烛龙莽布也看到了谷道里的火光,更听到了那些令人胆寒的惨嚎之声。
山谷中火光阵阵,惨叫连连,站在外面尚能感受到热浪扑面,想要冲进去营救更是妄想。
“传令,速速上山,绕到唐军身后给我杀!”烛龙莽布转眼望向雪山,雪山南坡的山势平缓,骑马也更是方便,但愿还来得及。
未等兵马转向,一匹快马急速而来,到了烛龙莽布跟前才勒住缰绳,大声道:“将军,军营起火,噶尔将军已带人返回救火!”
“什么?”烛龙莽布朝军营方向看去,天边果然隐约能见一片红色,眼下已是黄昏,那片红倒是与晚霞有几分相近
烛龙莽布心中一惊,急声问道:“何人放火?烧了何处?”
军卒回道:“尚未查明是何人纵火,起初是兵仗什物营有火起,军中留守的军卒赶去灭火,随后骑兵营、步兵营都起了火!”
烛龙莽布紧咬牙关,点了点头,继而又转眼望向大斗谷,脑海中不禁浮现唐军小将的脸庞。
此人不仅有勇,更是有谋,日后只怕不会输于论钦陵。可论钦陵已死,吐蕃如今还有何人能成为他的对手呢?
“撤兵,回营!”
不作过多的思虑,烛龙莽布知道自己只能返回,山谷里的人已经没有再救的必要,返营增援才最为重要。
当下,一行人匆匆赶回军营赶回,而另一队人马则循着原来的隐蔽之处,悄悄地从吐蕃军营中奔出,护着十几辆马车朝着大斗谷方向而来。
这一行人,正是哥舒翰带头的数百轻骑。
之前,在王世川领兵冲杀之际,哥舒翰也带人混进了吐蕃军营。
随后,他们一队人在军营中放火,吸引了吐蕃人的主意力,另一队人则趁着军需营守卫空虚,悄无声息杀了看守粮仓的军卒,借着乱势带走了大半的粮草,余下的则一把火烧了精光。
当他们潜行到了大斗谷时,天色已是大黑,谷中的大火也已熄灭,仅剩下带着焦臭味的黑烟充斥在山谷中。
哥舒翰吸了吸鼻子,挥手道:“真臭!”
“可别嫌弃啦,都等了你们一个多时辰了!”陈六从暗处走出,朝哥舒翰身后看了看,黑夜中看不清情况,又问:“你们可还顺利?”
自己这伙人在大斗谷杀人,他们在后方偷粮,别出什么岔子功亏一篑,那可真是白忙活了。
“好的很,就是路上怕被发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