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青。
可诗递进了张府,却始终没等到张公要见自己的消息。
“以诸位的诗才,此次科举定然可中,到时同朝为官,何必急于一时!”
李嗣升一番话,王维他们连连称是,被王世川打击的失落抛在了九霄云外,心中再次被豪情壮志所填满。
院落中,站在张说身后的王世川看着张说背影,到底是做将军的人,年纪虽大,但却无佝偻之态,身姿仍旧挺拔,不免让王世川有些羡慕。
张说不会无缘无故叫自己出来,难不成就是穿过大堂耀武扬威一番?
张说可不是如此幼稚的人!
王世川脚尖无聊得碾了碾地上的石子,听闻堂中嬉笑声又起,回头瞧了一眼,透过窗户正看见张嘉祐脸色不虞得望来,顿时“嘿”了一声。
“怎么?”张说闻言问道。
王世川回过头,忿忿说道:“张嘉祐什么狗脾气,我又没惹着他!”
“他还何须有人惹?”张说一拂衣袖,脸上隐有怒色,“我看呐,他都快把金吾卫当成自个儿的了!”
“就是,你看他刚才什么样?若不是大王在,我看他能用强的!”王世川点头,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他兄弟二人并居将相之位,风头无两,正是得意的时候,如今啊,也就为师我仗着老脸可以劝一劝了!”张说说着情不自禁叹了口气,轻声道:“天上星多月不亮,地上人多心不平。”
王世川听在耳中,心中顿时起了心思。
这是说丞相班子人多了,有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呗!
张嘉祐仗的是张嘉贞的势,张嘉贞身为首辅,如今看老师可不顺眼的很,身为其弟的张嘉祐难免受了兄长的影响。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王世川斜睨了一眼屋内的张嘉祐,说道:“这回也让学生来惦记惦记他,老师若是放心,就将此事交给学生!”
张说“哦?”了一声,忽而笑起,手指隔空点了点王世川,“就你机灵!”
说罢,张说拍了拍王世川肩膀道:“为师心中始终记着你的志向,世川呐,可别在纸醉灯谜中忘了自己本心!”
“学生自不敢忘!”王世川弯腰拱手。
张说和贺知章不同,他对于权势更有野心,而张说能三登相位,更是个心思深沉,颇有手段之人。
王世川需要这样的老师,若有一日要征战沙场,除了皇帝做靠山,也要有权臣力撑,否则将在外,一不小心可就被人算计了去。
“很好!”张说说着却又叹了口气,看着远处夜色再次沉默下来。
“老师还有心事?”王世川问道。
这都帮你解决一个问题了,怎么还有心事?
张说本不欲说,但想着贺知章对王世川的评价,这小子素来有奇特的想法,说上一说倒也无妨了。
“今年税银短缺,国库不足,朝廷又处处要使银钱,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王世川听完,原来又是钱的事,想了片刻道:“是因为雪灾导致的税银短缺?”
一面收不上来银子,一面还要拨出去赈济灾情,一出一进这差距就大了。
可是此乃天灾,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若让西市捐点银钱出来?”王世川想到后世,开口建议道。
西市聚集着大量胡商,而胡商又素来是有钱的主,做着中原的生意,赚着中原人的钱,怎么也可以挖出来一些吧。
“胡商有钱不假,可让他们捐银子,也不过杯水车薪罢了,况且,也不是长久之计!”
张说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看着王世川揪在一起的眉头,想想罢了,到底还年轻,哪里真能指望他出点子。
“罢了,回吧!”
张说说完转身朝屋内走去,看着张说背影,王世川仍旧想着税银短缺的问题。
若是不能从胡商那里抠点出来,还能从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