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了目光，唯独一人－郭子仪。
“子仪，这舞不好吗？”
王世川正巧坐在郭子仪左侧，见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不禁好奇道。
如此身材，如此舞姿，是个正常男人都会瞄一眼的吧！
“王将军，”郭子仪放下筷子，抬手恭敬回道：“俗话说，温柔乡、英雄冢，卑职只是更喜欢硬朗的舞姿罢了！”
这可是太子安排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或者说，太不会说话了吧！
怎么武人都一个德行的吗？
正巧郭子仪回这话的时候曲声停了，毫无感情的话语在安静的堂中甚是清晰。
王世川忍不住扶额，社死现场有没有？
有人假装没听到，端起酒杯饮了一口，有人故意扭头和旁边人说话试图掩饰尴尬，当然也有人怒目而视想破口大骂的。
太子忙制止要骂人的李瑶，脸色僵了一僵，即刻恢复说道：“子仪说的是，来人，换《破阵乐》。”
《破阵乐》又名《秦王破阵乐》，乃太宗文皇帝李世民御制，需要人极多。
于是，堂外平台及时被清理出来，一百二十八位俊俏男儿披甲执戟，执纛健步，交错屈伸，首尾回护，往来刺击，模拟着战场上的军阵。
乐伶已是换了筚篥，更有人擂大鼓，响声回荡在一念中，让这座仿江南的园子恍然间成了沙场，凛然竦动。
王世川心神俱震，这同刚才的飞天舞实在太不同了。
若说刚刚欲乘风归去，此时雄浑壮烈的声势下，王世川却坐不住，想跟着起身一同舞去。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舞人边舞边放声歌唱，声韵慷慨激昂，仿若将人带去了战场之上，旌旗遮天蔽日，黄沙漫天，披甲的战士冲杀在一处，喊杀声震天而起，为了同袍，为了圣人，为了万世太平！
一曲毕，一百二十八名男子退下，堂中却仍然寂静无声。
余音仍旧缭绕在耳旁，片刻后，郭子仪发出一阵意犹未尽的叹息。
王世川看出来了，这是个执着于建功立业的人物，就算皇帝给他升了几级，也不满足困于宫苑，一旦有机会，他便会义无反顾，踏上征战之路。
郭子仪，注定不甘于平凡，注定笏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