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川一个愣怔,皇帝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看自己写了几句好诗,要将自己放翰林院去,做个待诏翰林吧,那自己必定会跟老李一样郁郁寡欢的。
那可不成,王世川想了想,大着胆子回道:“儿臣想做大将军,守护义父,守护大唐!”
但是若是能舒舒服服做个高官或者富家翁,倒也没必要费那筋骨。
“大将军?”皇帝哈哈笑着点了点头,“万事皆须天时地利人和,沙场打仗更是如此,可不是光靠嘴皮子就行,你说是不是?”
“儿臣却有不一样的看法。”
商场如战场,前世的王世川能做到高位,除了金融本身的知识体系,更系统学过兵法,不过是翻译过的白话文罢了。
顶着皇帝饶有兴趣的目光,王世川开口道:“天、地、人三者中,大多将天地放在前,人放在后,可儿臣以为,当是人在前,地在中,天在后。”
“哦?怎么说?”斜斜靠着的皇帝不自禁坐直了身子,旁边侍立的高力士此时也目光炯炯,似乎对王世川这说法很是感兴趣。
“战场上天时、地形均会变化,唯独人不会,将帅在战争中当起首要作用,观彼动静,伺机而变。”
“天时有吉凶,地形有险易,战势有利害,如能吉中见凶、凶中见吉,易中见险、险中见易,利中见害、害中见利,就能用兵尽其变。”
“战争,粮为本,谋略为器。”
王世川停下喝了口水,《虎铃经》是宋朝的著名兵书,吸收了《孙子》和《太白阴经》的精华,若说孙膑是站在孙武的肩膀上,那《虎铃经》便是站在了这二者的肩膀上,并且更通俗易懂,冲着这一点,王世川翻这书也翻得更勤快些。
“粮为本朕也知晓,谋略为器,详细说说?”皇帝示意高力士给王世川倒茶,一时半刻是不会放他离开了。
这得说到猴年马月啊,王世川看着给他倒茶的高力士,感激得笑了笑,而后认命得将自己所能记起的娓娓道来。
不知不觉,待王世川说完,已是过了两个时辰,殿中掌了灯,皇帝却仍意犹未尽。
“义父,儿臣不过纸上谈兵罢了,但儿臣希望终有一日可以带兵上沙场,试一试这些想法。”
“好!好!”皇帝满心舒畅,“朕答应你,若你们这次马球得胜,朕便让你先领千牛卫,可是若输了——”
“儿臣必不会输!”王世川心中欢喜,忙起身拍着胸脯保证,且不说是不是大话,总要让皇帝看见自己的信心和决心不是。
日后做将军的人,畏畏缩缩可不能担此大任!
一番忠心表完,君臣皆欢。
看着王世川告退离去,皇帝指了指案上纸笔,“世川说的,你可都记下了?”
“奴婢记下了,陛下是要将其写下?”高力士问道。
皇帝点了点头道:“写下,递与三省。”
“陛下,那半首诗如何处置?当真要公之于众?”高力士想起之前的玩笑话,试探着问道。
“自然,一并交代下去罢!”皇帝挥了挥手,起身便朝后宫而去。
答应了惠妃今日要去她宫里,时辰晚了又要闹脾气。
春宵日短,美人在怀,皇帝突然觉得今夜很是燥热,不免加快了脚步。
而东宫中,太子选定了最后一个人选,终于凑齐了九人,赛前全员第一次练习终于在经历了重重困难之后拉开了序幕。
除了众位皇子,张洎和皇甫惟明,王世川也都见过,只有一位从武举名册中选出来的年轻男子很是面生。
“他呀,通过武举后任左卫长上,若是赢了比赛,阿爷必定会赏他,啧啧,这小子运气可不错!”李嗣升也是从太子那儿听来了一耳朵,连这人姓甚名谁都不清楚。
不过一个从九品的左卫长上,也实在不值得皇子们放在心上,况且若不是马球队少了人,谁会去名册里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