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呀,”皇帝听见这番话却是笑得开怀,“朕也不为难你,剩下半首你给个时限,不然朕这心啊,可一直被吊在这,廷硕也是一样吧?”
苏颋笑着点了点头,“陛下说的是,半首委实可惜了!”
王世川心中哀叹一声,这算不算给自己挖了个坑,之后但凡能想起剩下半首倒还好,若是想不起来,难不成狗尾续貂,那可一看就看出自己真实水平,这可不行。
对了,自己写不出来,有人能写啊!
王世川定了定神说道:“陛下,臣就是个粗人,不若就将这半首诗流出去,天下才子何其多,让他们去写呗,说不定还能替陛下再招几个大才回来呢!”
皇帝一听,愣了片刻,许是没想明白还能有这种套路,倏尔大笑指着王世川同苏颋说道:“你看看这混小子,说出去谁相信能写出这样的诗来,若不是此前朕已是见识过,也是不信的。”
罪过罪过,的确写不出!王世川在心中擦了一把冷汗,说起来,也算是欺君之罪不!
苏颋无奈摇了摇头,见时辰也差不多了,告退回了衙门。
姚崇一连几道辞呈的折子,陛下俱是不受,可中书省里的事务,却渐渐交到了他手上,比之前更是繁忙了不少,苏颋有些头疼,他其实只想做个文散官罢了,奈何因着父亲的缘故,早早让他挑了大梁。
“陛下,臣也有事,这就告退了!”王世川起身说道。
“诶,不忙,咱们父子也说说话,”皇帝却是不想放人,又指着近一些的胡床说道:“坐近些来,不必拘着。”
“是,义父。”王世川从善如流得改了称呼,走到皇帝下首的胡床上跪坐下,又笑着说道:“义父可别再让儿臣作诗啦!”
“朕只是好奇,你这半首乐府是如何想出来的?”
王世川略一思索回道:“儿臣久居十王宅,难得回家侍奉阿娘,前不久见阿娘白发多了许多,一时感慨罢了。”
这倒是真的,住在十王宅,睁眼上课,上午文科下午体育,结束暮鼓也响了,休沐时不是太子有请,便是李嗣升跟着,或者直接被贺博士叫去考校功课,难得才能回家一趟。
这么些年,失去了丈夫的美妇人天天盼着儿子归家,不愁得憔悴了才怪呢!
“这无妨,待回了京,你们也都该去弘文馆了,到时你想住哪便住哪,十王宅的敬斋永远是你的。”皇帝说道。
“儿臣多谢义父!”王世川喜滋滋得回了话。
“世川今后想做什么?”皇帝突然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