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绣花,适逢乱世也做敢做捐躯赴国难的巾帼豪杰。你多次欺辱我的人,我作为长姐忍你让你,是看在祖父面子上放你一马,却并非任你一味地胡作非为。”
红簪玉簪皆低着头不敢看她那双眼睛,这时候才明白平日里只寄情于丹青笔墨的大姑娘,厉害起来是怎样可怕的人物。
“我不怕你闹到长辈那里,今日为念春打了你,若父母怪罪下来,我也甘愿受罚。但如若你再犯,便不是敲两下扇子这么简单。”扔下最后的警告,沈书云带着身后三个丫鬟,浩浩荡荡地走出了绿野院,仿佛一支凯旋的劲旅。
沈书露挨打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全府上下,何氏在满枝红搂着女儿肿起来的脸颊大哭,对下了朝堂就匆匆赶过来的沈崇撒泼:“未出阁的女孩家家,还有什么比脸面更要紧的,要是落下了疤痕,嫁不成个好人家,奴也不活了……”
沈崇只觉得头疼,比起生气,他更多的感受是意外。
沈崇早年也是能画几笔的才子,却从未享有过一天长女那样名满京师的殊荣,作为儿子,他不得父亲喜欢,眼看着书云的书画技艺一日比一日精进,在父亲那里也一日比一日有分量,心里对女儿的感受是艳羡多于自豪,嫉妒多于认可。
如此清高的女儿,怎么做的出打人这样的事。在他眼中沈书云总是高高端着嫡长女的款儿,一贯宠辱不惊、去留无意的模样。因此他也清楚,若不是沈书露太张狂,大概也不会有此一劫。
可是,现下要如何去平息这样的麻烦,他完全没有主意。
看沈崇犹疑在那处,不肯去给女儿讨公道,何氏抹了一把眼泪,那张姿容妖娆的面孔上满是愤慨:“我就不信公爷能偏心到这样程度,在自家里打打杀杀,还是对着自己的亲妹妹,都不闻不问的!”
被何氏逼的没有办法,沈崇硬着头皮去了凌云院,没有进门就被翁姨娘请了出来,说沈公爷夜里没睡好,此时在补觉,谁进去就是自找苦头。他再愚蠢也明白了父亲的态度,必然是半点要责罚沈书云的意思也没有。
左右回绿野院也是被何氏叨扰,他干脆躲去了书房,关起门来图个耳根清净。
朱霁打开雅间的支摘窗,看着楼下迎来送往的艳妆女子,裙带飘香,莺姿燕质,忍不住暗暗笑了一声。关闭了窗牗,才问对面换了一身常服的大太监王瑾:“秉笔大人怎么把我约在这里?”
楼下是京城的花柳街,这里是其中名气最大的一所秦楼楚馆,名曰风月楼。
“京中权贵认识洒家的人太多,偏偏不会想到洒家会来这里。”王瑾微笑着,大隐隐于市的道理,他倒是深谙。
四宝在一边恭敬地给两人奉茶,先呈给朱霁,而后递茶给王瑾的时候说了一句:“干爹请用茶。”
“这个孩子,世子用着还称心吗?”王瑾端起茶杯,垂着一双阴鸷的眼睛,微笑着饮茶。
“四宝极好,多谢秉笔大人引荐这样的人才。”朱霁回忆着,四宝在他身边服侍也已经三四年了,确实没有出过半点差错。
“看着他,便想起了往昔王爷还在京中时,洒家也是这般年纪,日夜侍奉在安王殿下身边。”
“难为秉笔大人还记得。”朱霁也饮下茶瓯里的香茗,感慨道:“秉笔大人也算是王府旧日的老人了。”
“洒家能有今天,皆仰赖安王殿下的抬举。王爷对洒家有知遇之恩,洒家肝脑涂地,亦不足为报。”
安王二十多年前曾经在宫中救下王瑾一命。当时他只有六七岁,因家境贫寒被卖入宫中,净身后感染了浓疮,即将被慎刑司的人抬出宫扔去乱葬岗。去势是有风险的,小太监的命贱如草芥,这样的事情在宫中根本就是寻常。但当时恰逢安王路过,见他肮脏黢黑的一团小身子骨还喘着口气,便命人将他救下,妥善医治以后竟奇迹般活了下来。
大难不死,后来王瑾十分传奇地凭借着天资和刻苦,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