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之阵,正正之旗,委实可笑。兵者,诡道也,用兵之道在于千变万化、出其不意。偷袭、伏击能够取胜,谁还会大费周章跟你列阵互博,你来我往。这种场面要不是两方都觉得势在必得,或是有一方迫不得已,谁会拿出全部家当博浪一击。”
“这就对了,依我的理解,作战本该无所不用其极,战术欺骗、诱敌深入、迫敌分兵、避实就虚、据险设伏,化劣势为局部优势,积局部优势为全局优势,最终在某一战场通过压倒性的打击变优势为胜势。”
“这话说得精辟!说回到这旗鼓号令上来,其实各个将主皆有勒服卒伍的手段,或简或繁不一而足。以往俺们就这几百号人,对上听令行事,对下完全靠吼,胜了是一哄而上,败了也是一哄而散。既然存了壮大卒伍之意,有些现成的手段可以拿过来练一练,咱们再自己商量定下些规矩,再加上你之前提过的什么战时指挥顺序接替,几方拢一块儿便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我觉得这事得有一个原则:舍迂求要,省得夹杂不清。”
“考核的事怎么办?”
“已经有了腹稿,我回去之后拟出来再一起商议。”
五月初六,怀戎堡首次训练考核正式开始。考核内容有两项:二十里负重行军和以伙为单位的团队对抗。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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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以都为单位进行排名,按时长定胜负;团队对抗各都随机抽取三伙,先由两堡在首日分别决出前三,次日再从六伙士卒中决出最终的前三名,因此考核时间确定为两天。
两堡骑兵也以步卒身份参加,在王世鹏的再三请求下,锋刃七十名成员出五十人参加负重行军角逐,除却少量留守人员,怀戎堡参考人员四百五十名,水泉堡四百三十名。
辰时,怀戎堡西门和水泉堡东南门外的空地上,参加负重考核的人员已经集结完毕,除盔甲、刀牌、长枪、弩弓等战具外,每人随身携带三日行粮和一壶温水,平均负重达四十多斤。王璞和翟世成分别点燃了计时的香漏,旗手红旗挥下,两堡士卒便在各自都头的带领下迈开了脚步往前冲去,一场压抑许久的大比拼随即开始。
怀戎堡外,四个都头外加一个王世鹏带着各自麾下呈一路纵队闷头赶路,队伍中间各自的士卒正在互别苗头言语挑衅,不过火力大多集中在了锋刃队员的身上。
此时刚行进里许,相互之间距离并未拉开,便有人在队伍当中嚣张言道,“俺之前怎么说的,同样都是人,谁又能比谁强上多少!”
也有人从旁附和,“就是!成日里四处摆谱吹嘘,你们倒是飞起来给爷爷开开眼啊!”
罗裕憋得满脸通红,不是行军累的,最前方王世鹏压着脚步,他们被压在后面有力使不出。又往前行了一段,实在是忍无可忍,往队伍前后同袍那里撺掇了一阵,一群心高气傲的人决定抛开领队单干,往右挪了一步从疾行变成小跑,再从小跑变成甩开膀子狂奔,一个接一个从王世鹏身边冲了过去。
这个举动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别的都有样学样,整齐的行军序列几乎要瓦解,体力耐力的差距很快便显露出来。锋刃还是一路纵队,只是领队被甩在了最后。
王世鹏心中怒骂,这群骡子实在是受不得一点激,而后暗暗心惊,之前训练自己多数时间都是充当教头的角色,原本对自己的武力还颇有信心,谁知半年时间下来,自己竟然只能泯然众人矣。
一番比斗下来五路纵队明显分出了高下,锋刃是一骑绝尘,把所有人远远甩在了身后,还有越拉越远的趋势;其余四个都,何铸还能稳住步伐,裘震也被一番变速弄得喘息不定,牛二和马玉辙不知被甩到了哪里。
“还真是群牲口啊!”何铸心中暗暗感叹,随后扭头下令,“往后传,都不准说话,稳住气息!俺们可是指挥亲带的都,撵不上那帮孙子也就算了,其他人面前可不能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