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既然乱不起来,那就让我就再为他刮刮风吧。”
“伯约,你的意思是,难不成你也要进去?”
“成大事岂可惜命,有些人非我本人相见不可。”
在前两日,诸葛亮劝说下马岱心中对姜维颇有愧疚,不过隐约还有点不服气在里面,而如今看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意气风发,简直胆大如斗,我这个厮杀征战数十载的老将却犹豫踌躇,于是那一丝一争高下的心思彻底变成了钦佩赞赏。
“明日我将入城,城外之事就劳烦马将军了,若看得城中生乱,全力攻城即可。”
马岱重重地点了点头,嘱咐他一切小心。
雍州与凉州自兴平元年到建安十八年分分合合,二州士人相互交往,此人为那人的姻亲,那人又是他人的故吏,总能扯上点关系,姜氏如今居于冀城,但在金城却也有着相当繁杂的关系网,而这些多为其父故旧,当年姜叙等人联兵围攻马超,每当遭遇挫折,杨阜、姜叙等就会惋惜要是仲奕还在那就好了,仲奕便是姜维之父姜囧,足见关系之深厚。马超败走汉中后,姜维还时常与他们走动,而姜维年级轻轻便为中郎将也少不得这些人出力。
姜维虽没来过金城,但也颇知当地守卒恶习。只见姜维锦衣玉带、锦衣玉带,一派富贵样子,加之本人更是器宇轩昂,样貌不凡,入得城中时,又以金银贿赂,光天化日下竟大摇大摆入得城中,此时姜维才确定守卒这恶习一为畏强,二为贪财,当真做不得假。
他的脸上做了一些妆容,但相熟的人仔细端详终究还是会看出端倪,他按照先前与人谈话的印象,并未费太大曲折便找到了杨岳家。杨岳是杨阜的从弟,曾在讨伐马超中立下大功,又熟络州中情况,近年来屡次升迁,做到了州中长史的职位。
杨、姜二家是世亲,二人彼此熟悉。当杨岳见到姜维时满脸惊讶,不敢相信,姜维降蜀的消息他是知道的,既然降蜀,为何又在这?慌忙把他引到后堂,屏退众人,这才敢问道来这何故。
姜维笑道:“后生顽劣,但亦知孝顺长辈,今日便送您一场大富贵。我姜维如今是大汉的领兵将军,麾下足足有万余兵马,我这颗头颅今日便献给您。”
杨岳听着头晕,这都是些什么话:“你莫要开玩笑,论辈分你还要叫我一声叔父!你父亲当年为国捐躯,凉州人无不痛哭,你是他的独子,我要把你拿去当晋升的筹码,我那在洛阳为官的兄长恐怕会辞官不做,赶回来要把我打死。”
并不是说杨家把私情放在国家之上,而是自灵帝以来,凉州割裂已经十几年,早就自成体系,往来呼应,讲究江湖豪气。
“有叔父这些话我就放心了,也可以接着谈内应的事了。”
一阵沉默,杨岳怒气冲冲:“你这是想害死我吗?”
姜维沉声说道:“叔父应当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当年马超攻城,您在城上筑偃月营死战不退,即便神威天将军也终究无可奈何,而后刺史、太守投降,您被投入狱中,备受折磨,却从未动摇,犹然叫骂,连马超都避退三舍,后来联军反攻冀城,您身披数创,身体羸弱,仍然挥舞刀枪冲在前列,如今您却说怕死,难道是年岁渐长,胆气有所衰弱吗?”
杨岳有点气急败坏:“你这小辈,今日能跟往昔一样吗?那时是马超倒行逆施,屠戮凉州,我自然挺身而出,可如今景山公何错之有?我叛而投你,岂不是为天下所不容吗?”
姜维也不争:“又有什么不同的?昔日马超残暴,魏王难道不是吗?凡有不服者,动辄便杀光,多少羌族部落连根拔起,你莫要忘了,我们祖上可也有羌人。去年大旱,又从关中转来多少粮食,徐邈固然爱民,但整个魏国中枢全然不把凉州看在眼中,他们想的只是马匹、勇士,唯有刘氏,可救凉州。”
杨岳深知这是实情,整个洛阳朝堂能说上话的凉州人少之又少,对凉州的国策亦有剥削克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