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饶了我吧!我这耳朵可是听惯了软歌,看惯了妖娆,你这么一板正经的,跟杀了我没差啥。”
数秋气馁,觉得惭愧,挫败地问:“你们男人都是喜欢会唱歌跳舞,打扮的艳丽的女子吗?”
薛明宇一听,不禁心动,凑上前小声说,似乎是说一个秘密:“那是,女人的天性就是美丽温柔的,你这样枯燥硬邦邦地背书,会让男人觉得不耐烦,累的。这些都是那些实在是丑的不入流的女人干的事,你长得如此动人,就差一件衣裳,一个舞台,就可飞上枝头变凤凰。”
数秋不禁有些脸红,虚弱地反驳:“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说的那样的。”
薛明宇嗤地一声笑了,不由地抬高了声调,惹的掌柜都不由地抬头望过来:“你开什么玩笑?我那个天上人间,来来往往的,什么男人没有啊?越是生意做得大,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越是需要一个会侬歌艳舞的女子来抚慰、陪伴、放松。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个社会是,男人在征服这个世界,而我天上人间的女人,在征服男人。她们握着天下!”
数秋眼里似乎闪过一丝野心,被薛明宇看了去,他继续添火加柴:“当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征服男人的资本。艳红,就是被我发掘出来的。当年,她可是狼狈得快被她爹卖了,也是邻家乖乖女一个。是我薛明宇从人贩子手里救下她,将她培养成天上人间的台柱子,才拥有了如此扬眉吐气的人生。”
数秋心动,转眼气馁地说:“我得工作赚钱养家。而且,我也不会唱歌跳舞。”
薛明宇不禁哑然失笑,夸张地打击数秋:“养家?靠什么?靠在这里做工?一个月一两块大洋,一家人吃糠咽菜吗?你知道艳红下面的随便哪个舞女,一晚上赚的,赶上你半年的收入。你是走错了路还不自知。”
数秋咬着嘴唇,涨红了脸,想了想,咬牙心痛地下决心:“李志哥说了,这份工是林老板当初赏的,她是我们的大恩人。我好容易出徒了,不能就走人不干了。所以,我不去做什么舞女。”
薛明宇听了,准备作罢。
这时,店里一个伙计搬动门板时,不小心砸到了脸,砸得流出了鼻血。
数秋见状,一个箭步向前,将他一直胳膊举起,抬着他的下巴,让他将脸仰着,说:“别动,就这样举一会,鼻血就不留了。我给你拿手巾擦擦。”
薛明宇心里一动,重又盯着数秋的脸看了看,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待数秋忙乎完,他说:“其实,我们现在也算是一起共事了,你可以继续在这里干,就是待下了工,我可以带你去天上人间看看,你先体验体验。”
数秋眼中又烧起了火花,簇簇地,似乎有声响。她问:“这样可以吗?”
薛明宇嘴角长出一抹笑:“可以,怎么不可以?今晚,我就在天上人间等你。我先走了啊,店里的事务,你和掌柜的帮我上心兜兜。”
整整一天,数秋过得既紧张兴奋又心不在焉。
好容易挨到下工,她不自觉地,走到了天上人间门口。
她伸手敲门,门开,将她吞没。
夜色也上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