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大人在席间都没怎么喝酒,那酒香直往我鼻子里钻。”
中秋佳节,桂花飘香,桂花酒也是相当迷人。
于是他们在的临街阁子里喝过酒吃过饭,等到玉萧和李进王奎等人来了之后,观着灯笑闹了一场后,一群人又兴冲冲地跑去行街那头看京中最有名的乔影戏,随后还不尽兴,在清越和玉萧的提议下,又去了近街之处看武戏班子表演角座之技,任闹哄哄的人群在身周挤来挤去,任腹中热酒暖尽浑身血液,出手赏钱之时一个赛一个得大方,转头便互相看着、乐呵呵地笑个不停。
到底是年轻女子们。
纵是在楼府做事、入宫时里端肃有加,遇着这样的夜晚这样的闹景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
等都玩闹够了,玉萧和其他人才惜惜不舍地散了去,返回楼府。
可是清越她酒兴冲头,一张脸红扑扑的,不顾楼府小厮驾车来请,只觉这等良夜不该浪费,竟又自个儿跑回先前赏灯之处,站在方才酒楼下的街角里,一个人定定地望着远处王城楼被百姓们堆出的那个巨大的鳌灯。
金银翠珠做成的穗子在檐下左右轻晃,发出好听的叮咚声,窜在街上人群笑闹声中,更令她耳边模糊了去。
那个鳌灯是那么大又是那么亮,那么好看又那么耀眼,就像皇城中的那一人,只消见了就放不开眼。
她任性地让小厮去街上再给她买两盅糯米酒来,然后半倚着结彩矮栏,一边望着街上熙攘人群,一边咧着嘴将酒都喝光了。
以前到现在,她都是像今夜这样放松,只是突然不由自主地就想做些逾距的、无礼的、任性的事儿——反正这街上时没人认得出来她的。
她喝够了糯酒,转头就叫小厮陪她去买彩画儿,心心念念地要逛一圈这街上的新铺子,回府将空荡荡的屋子好生装饰一番。
身上躁热,步子踉跄,没走几步她就忍不住抬手扯开衣领,层层叠叠的阔摆长裙虽是好看,却在此刻成了她前行的累赘,令她烦不胜烦。
正在她纠结于身上衣裙的时候,却冷不丁地撞上了前面的人。
娉婷婷的醉光。她张口却结舌,傻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这人。
“清越。”那人柔声道,面上却是冷峻的。
啊——连声音都这么像,且还知道她的名字!
“清越?”他的身子微倾,离她越来越近,近到她能清楚地看见他一双眼眸的颜色。
她好像受了惊吓似的,右手攥在胸口处,结结巴巴道:“楼大人,您方才不是早就回去了吗?”
满街都是人,各式各样的声音充盈双耳,嗡嗡嗡地让她发晕。
“玉萧早就回去了,迟迟没见你回来,我是出来找你的。”
“找我,可是,我还有一些画儿要买。”
楼惯秋有些没耐性,见眼前的人醉了,只好顺着清越说:“好,去买画吧!”
他领她连着逛了好几家有名的铺子,她要什么他就给她买什么。出了铺子,她瘪着嘴说还想喝甜酒,他就又带着她去买了甜酒。
又买了很多东西,一对小玉兔,晶莹透亮,煞是好看;两朵玉芍药,还没付钱就被她按在耳垂上;三块香帕子,她好心地往他怀里也塞了一块深紫色的;一排银针,四轴彩线,五根竹条,再加一大叠彩画儿,都像宝贝似的被她箍在怀里。
清越几日玩得开心,楼惯秋还专门出来寻她,夜已经很深了,两个人单独回去。
路上,清越抱着她的宝贝玩意说:“大人,”
楼惯秋以为清越又是什么无礼的要求,却听见清越说:“我之前去春风阁,从来没有听见连翘弹刚刚的那首曲子。”
楼惯秋说:“哦,是吗?可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嗯,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很奇怪。”
清越说不上来,不过当她努力在想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天璇地转。
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