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
“你真的回来了吗?”冯周洲声音失去了几分钟前的亢奋,抚摸着芮阳的头发。“不走了吗?”
他看着两人印在玻璃上的影子,双眼含泪,一直绑着他,折磨他的东西,终于在这里在此刻安静的在他怀里了。
他从来不敢开口讲诉自己的恐惧有多深,心有多痛,他宁愿相信现在的一切都如自己所想。而不是再要他的半条命,抽走他的魂。
“冯周……”
芮阳开口,却被冯周洲打断。
“对不起。我很闹腾吗?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当你从一个很热闹的地方回到家的时候,心会变的很空。一处热闹,一处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孤单的墙壁、孤单的沙发、孤单的地板,窗户上的影子也是一个人。可能是我连热闹也太用心了,所以无所适从,只好把它也一起带回家。还好现在有你了。”
“有啊。所以我不喜欢热闹的地方。”
“可是一个人的话,不热闹,只会觉得一直是孤单的。”冯周洲猛嗅芮阳的味道,“我已经感觉到你的不开心了,我的热闹给你,不再给别人了。”
“我也知道了。”芮阳对冯周洲的良苦用心给出回应,试图安抚他的不安。
冯周洲晃着身子,注视两人的身影,哼起歌来。
“还没跟你牵著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
天长和地久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他在芮阳的头发上印下深深一吻,她真的愿意回来了吗?
***
可能一场热闹带给冯周洲的后遗症只是入睡前那一个小时的空虚,带给芮阳的却是沼泽里伸出的黑手。
那夜她几乎没有睡着,她明白自己对快乐和欢笑是有渴望的,一直压抑着的情绪,被昨晚那份欢乐感染,使她陷入了矛盾。那些美好的东西对于她来说一点也不真实,只是一支被掐下的花朵,迟早要枯萎,为什么还要向往。
不想体会这些迟早会烟消云散的东西,到头来不过还是死气沉沉的一个人发霉腐烂。
天亮了以后她还是躺在床上,一点也不想动,时而闭眼,时而又盯着天花板。
只想着就这样像废人一样做废人该做的事。
***
冯周洲大概九点多的时候就起了,因为宿醉而头痛不已。他披着毛茸茸的卡通小斗篷,在头上箍了条毛巾发带,捧着盒甜牛奶推开芮阳房间的门。
芮阳早听到了动静,背对着门佯装睡眠。
冯周洲见她还睡着,也不忍心吵醒,自觉地靠床坐在地上,一边吸着牛奶,一边看着芮阳。
实在是受不了了,芮阳睁开眼睛看着他。
两人一时语塞,冯周洲无辜地看着她。
“你脑袋怎么了?”芮阳首先开口。
“我宿醉了。”
“谁让你喝那么多。”
“你都不心疼我。”
“我心疼你也照样宿醉啊。”
“不高兴吗?我以后不喝这么多了。”冯周洲首先道歉。
“没有,我还想再睡会。你这么待着我不舒服。”
“哦。我是有个东西给你。”冯周洲捏扁牛奶盒,掏出一张银行卡。
“这是做什么?”芮阳反问。
“交卡呀。你现在没工作,之前又住了那么长时间的酒店。现在的女孩子哪会攒什么钱啊。我赚的钱你就用呗。”
“你不怕我把你的钱花光了,骗你的钱?”
冯周洲鼻子一哼。
“你人都在我这儿了我还怕什么。”
芮阳不想和他唠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