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鞋底下踩着马路边儿凸起的石头，好整以暇地等着，抬头看周沛过来的时候，眼神很是克制地晃了下。
高中三年，也很少见过周沛穿校服以外的衣服，有时候周末或假期，周沛拉他去她家补课，她那时候穿的衣服大多是松松垮垮，宽宽大大的类型，活脱一个假小子。
他抬脚走过来，脊背依旧挺得很直，只是手还插在兜里没拿出来，神态看着不羁了些。
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有一次他们班男生跟别班打球赛，其他班以为实验班男生都一群书呆子，赛前就把牛皮吹得满天飞，后来输了球，不服气，攥着拳头过来，想打架找回点面子。
也就那一次，周沛他们班女生真的想吹爆他们班男生，第一次看他们班男生这么燃的场面，几个人呼啦一下甩了球衣，光着膀子就迎上去，为首的就是顾立城，一米八几的大个，看着瘦，脱了衣服，一身熨帖的清薄肌流畅地裹在身上，操场上的女生当时就沸腾了，尖叫声此起彼伏，对面班的男生，一看这阵仗，万一打架再输了，面子真提不起来了，象征性地推搡了几下，找了个台阶识趣地撤了。
后来他们班里，还叫了顾立城好一段时间“猛男”！
不过顾立城这人，戴上眼镜就跟转了性似的，怎么看都是一副书生气，跟猛男实在难以连接，叫了一段时间，就过去了。
周沛走过来，抱着手臂不说话，毕竟，今天要来赔礼道歉的又不是她。
顾立城低头看了看她，笑了，想起之前给她补课的时候，趴在边上，一口一个顾老师地叫，现在，过河拆桥的本事见长。
“笑什么？！”，周沛竖目，他刚在电话说好是过来道歉的。
“没什么，定了家还不错的店，给周同学败火”，他脸上明明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