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炉斜靠在椅背边,一双媚眼轻蔑地一扫被捆子木凳上的女子。
刘太医听了此话,哪里还敢再耽搁,急忙上前给那衣衫凌乱的女子把脉。
刘成朝着那女子走近,只见碎杂的发丝下藏着一张被摧残过的脸。
可即便是在这昏黄的光亮下,刘成仍是能瞧出面前的女子面若桃瓣,柳眉似烟,皎若秋月。
刘成心底暗自替面前的人捏了把汗,都说萧长歌是明安最受宠的公主,在她之上的几位公主都不如她在景和帝跟前受宠,因此萧长歌也是明安朝最跋扈的公主。
谁若是惹了她不快,怕是没什么好下场,即便没死也得掉层皮。
刘成前些日子偶得萧长歌寻自己有事之讯息,当下便是一阵担忧,此后几日都被蒙眼带来了此处,萧长歌还告诉他若是敢将今日来此的事说出去,那他刘成也别想在定京城待了。
刘成想到此处,更是不敢怠慢,细细替薛予宁把了脉后,朝萧长歌恭敬一揖:“回禀殿下,此女只是受了寒,并无大碍。”
萧长歌听后,点了点头,朝身边的人挥了挥手,刘成还未提起药箱,便立即被人架走了。
而萧长歌和刘成的一番对话,却是唤醒了薛予宁。
薛予宁向来体弱惧凉,自那日被萧长歌泼了冷水后,便昏了过去,萧长歌此时还未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也不敢轻易让薛予宁就这样病死,这才连着几日给她请了大夫来诊治。
“咳咳咳”薛予宁先是一阵干咳,胸腔内如翻江倒海一般,她眉头攒紧,许久才吐出一句话:“不知公主殿下找我这罪臣之妹所为何事?”
萧长歌眼见薛予宁又能开口说话后,心中的那点忧思也渐退,取而代之的则是无边的愤恨。
“你既知自己是罪臣薛景琅之妹,那本宫自是该替父皇来缉拿你。”
萧长歌美丽的容颜在微光的映衬之下,若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般娇艳清美,她慵懒地抬了抬手,拂去了额前的碎发。
可她对面的人却未露出丝毫的胆怯,反倒是嗤笑出声:“公主若是真替陛下来缉拿我,又何故将我关在此处而非天牢?”
薛予宁轻仰着头,眼眸似三月的春晖般清亮,她被捆在凳子上,周身皆被束缚,却始终昂着头,如同一只折翼的孤鹤,在眼底划过一丝讥笑的意味。
萧长歌抚着青丝的手骤然停了下来,她望向薛予宁那双眼,仿佛是被她窥尽了心思一般,萧长歌忽觉一股怒气窜上心头。
她快步走向薛予宁,纤手一抬,瞧着那掌就要落在薛予宁的脸上时,薛予宁却猛然向前一顶,将萧长歌推倒在地。
“公主!”两名宫娥慌忙上前扶起萧长歌,却见萧长歌将两人推开后,再次步到薛予宁身前。
“薛予宁,你别不识好歹!”
“公主殿下捉我来此,不就是为了谢砚书吗?”
薛予宁的话让萧长歌悬在空中的手一停,只见萧长歌缓缓将手放下,理了理衣衫:“你既猜到了我的用意,那本宫也不同你兜圈子了,本宫找你来,一是”
“我想公主殿下定是从旁人嘴里听到了些闲言碎语,是以才知晓我在定国公府,也正是因为他人的闲言碎语,才以为我同谢砚书关系匪浅,民女说的可有错?”
薛予宁吊着一口气艰难地将一句话完整地说完,她同玉华公主本就无甚来往,也仅在多年前的宫宴上见过,况且二人也并未有任何私人恩怨。
若说萧长歌来寻她是为私情,那连接这个私情的关键想必就是谢砚书,再思及前些日子被赶出国公府后又失踪的彩云,薛予宁大致已知晓萧长歌的用意。
萧长歌秀眉一挑,她上前抓住了薛予宁的乌发,逼着薛予宁抬头看向自己:“听闻你同谢砚书生有一子,这可是真的?”
薛予宁此时只庆幸自己那日由于太过疲累而无法照看归远,由着破月将归远带走,若是归远同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