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雪兔和野兔上了餐桌,旱獭烤得焦黄流油,骨头进了垃圾桶。气枪没闲下来呀,打死了不少猫头鹰,是你们的人干得好事,能说没关系吗?”
王主任红唇白牙地说:“说梦话啊,有证据吗?你有照片,还是有视频,拿我看看。赔钱要有理由,没你做梦那样简单,伸手就能把钱搂到腰包里。退回一万步说,就算是下扣套了几只兔子,掏几窝旱獭,打了几只猫头鹰,也不至于抢了野狼的食呀。狼是跑动的,兔子待在窝里,猫头鹰和狼没有半分钱的关系,狼能飞上天把它吃掉?缺几盆洗脚的钱就直说,干嘛要拿狼说事。你妈向你要5岁前吃奶的钱,你心里是啥滋味?”
他给“土律师”租小媳妇的事,一个半月前就传进了油田。王主任指着耳朵说:“做的好事,谁不知道,早进了矿山和煤矿的耳朵里了。啥时也带我过去乐呵乐呵,听说花样挺多的。”
“那店是不带颜色的,是绿色的,不是黄色的。”
王主任让他逗笑了:“说你胖就喘起来了,绿色不是颜色嘛,就黄色是呀。”
见王主任有了笑脸,他绷紧的脸才伸展了开来:“就那啥吧,撒撒手指漏掉几个钱,我也不嫌少捡着,多少也是那点意思。”
王主任那张笑脸又拉紧了,不用等话出口就知道泡汤了,不想听的话还是钻进了耳朵里。“干嘛要撒钱给你,钱是公司的,不是我的。”
从油田回来,他拉了只大羯羊去旗里了。在东胡同口杀了,送到了任钦老婆说的那个冷库里。他在玛拉沁餐馆里等了接近一个小时,任钦和李局长才到了。任钦笑着说:“这事落在了李局长头上,他这人办啥事都上心,不上心哪能办的这么利索。”
“老领导安排的事,哪敢怠慢啊,没有你的垫话,上不了这个位置。我先闹一杯,敬任局。”
巴雅尔脸上堆满了不情愿的笑,他清楚任钦在替李局长向自己要羊。这次能顺利拿了钱,保不了下次羊圈里不出事,长远一点想事,不差他这一只。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从“土律师”那边借了一只两岁的羯羊给了李局长。没等问李局长满口答应着说:“所里的钱有点紧张,过几天我催一下哈。”
狼是吃上隐了,夜里岱钦和阿来夫的圈里又进去了狼。嘎查长的门让他俩堵死了。巴雅尔和蜗牛一样把头缩进了壳里,一字不提自己拿到了钱,担心他俩拿回了钱,自己的圈再进了狼,拿钱就慢了。
可事还是露馅了,是财政所长跑了口风。李局长说:“啥事呀?急成这个样子。谁说的管谁去要钱,要我从腰包里拿钱给你?你是我的亲戚,还是朋友?”
岱钦先说;“谁愿意让狼咬死啊。跑了腿还要看人家的冷脸,功夫值不了几个钱,车轮不喝油跑不动啊。油不是水,弯下腰从水泡子里舀几塑料桶。”
李局长显然不愿意:“那是你的事,又没请你来,怪谁呀?车轮转有不喝油的吗?用不着来给我普及常识。等你坐到我的椅子圈上,再来普及。”
阿来夫找不上接口的话,急红了脸,嘴巴半张着,嘴唇抖得厉害。
李局长又说:“没钱啊坐着干嘛,回去吧。把圈加几层高,放几条狗,狼来了也能撵走。实在不行安个大灯,把圈照亮堂了,狼眼怕亮光。再不放心,按了录像镜头,把狼进圈咬羊全部录下来。”
阿来夫说:“羊圈照得和白天一样,羊睡不好觉,贴不上膘,掉秤啊。”他害怕一脸冷气的李局长闹不机密,靠近一步说,“夜里亮着灯,你能睡好吗?羊和人一样啊。”
李局长拍响了桌子:“咋啦,倒过头来审问起我了?!多了几嘴,还惹祸上身了。”瞥了一眼不耐烦地说,“睡不好觉,那是我的私事,有必要告诉你吗?我头粘上枕头就睡,这一点花多少钱,也买不到。”
岱钦和阿来夫去了呼和巴日的办公室,也许他能把事办好,没想到听到这不痛不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