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有什么苟且啊。
“那——一尸两命,可否做得无迹可寻?”他阴翳着脸低声问道。
天爷啊,救命啊,我这是入了什么狼窝?
开什么玩笑,合府上下,哪个不知如烟阁里的主儿扒着周凌清的心,她若凭空消失了,自然会引起骚动!
“王……王爷,我,我只晓得医人救命,哪里害过人?况且,况且我只读过伤寒论,伤科补要,和一些杂科医药类的书籍,哪里学…学过妇科接生婆……不如找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废话,若能请人过来,我找你何用?”他黑着脸说道。
“总之,我做不了——王爷另寻他人吧。”
看我言语坚定,他愤愤离去了。
今夜怕是只有子枫睡的香甜——原来即便是获宠如斯的如烟,也不曾是她家王爷的心尖肉,她又少了一个对手!
但这样的周凌清,就连自己的血脉都要舍弃的周凌清,不让人害怕吗?
我只觉毛孔发麻。
可更让人想不到的还在后面,自从如烟怀有身孕的消息传了出来,每日必定“如烟阁”一次游的周凌清却以各种借口推辞往如烟阁去了。
真是稀奇,旁的深门大宅里,母凭子贵,凌王府里,母怀子贱,这谁能想到?
小吴小王小乔,见此乐开了花,三位来同我请安的时候又拉起了呱。
小吴穿的最喜庆,声音也最响亮,“笑死人了,那日请了那么许多御医来府上,我还以为要一步登天呢!”
小王马上跟嘲,“不只御医呢,奶妈子都备好了,连徐嬷嬷都请了去呢!”
小乔的信息显然没有小王灵通,她放下手里的桂花糕,问道,“徐嬷嬷?请徐嬷嬷做什么?”
“大约是觉得府里的人都不够稳妥,徐嬷嬷供养在府里多年,算是王爷半个妈,她可比王爷还要盼望这个孩子的到来,自然会尽心尽力的顾着她。”小王耐心的解释着。
“夫人,王爷最近真的不曾踏进如烟阁吗?”小乔一脸真诚的“请教”。
啊?咋还有我的事,我这不就是个提供茶水,点心的包间吗?
“咳……大家不要听信谣言啊,王爷最近分外忙碌,下朝回来,总是在书房呆到半夜才肯回房休息,许多时候索性都睡在书房了呢。”
这三位嘴角不约而同的勾起了笑,仿佛在说,诶呀,夫人真不好当,连拉呱都拉不爽快。
显然他们认为谣言比我可信。
事实上,我的确是在和稀泥,难不成我还告诉她们,周凌清禽兽不如,正在想法子谋杀那个尚在腹中的小娃?
“夫人,如烟阁那位往馨苑来了——”小九迈着急切的碎步,来打报告了。
小王小乔小吴听闻,嘴角一撇,改了拉呱方向。
“要我说还是夫人这里的点心好吃些!”
“是呀是呀,府里最好的自然得先孝敬夫人!”
“那我们这档子人如今是占了夫人的光了?说来我们坐这儿也有大半天了,沾光也沾够了,也该挪挪摊子了!“”
小王一出口,另外两位就起身附和着,唠着唠着就行了礼要溜。
我坐在厅堂里,眼看着她们与如烟从院子里擦肩而过,终于对这王妃身份产生了质疑——别人家当家主母,随便拿捏府里上上下下,这凌王府的王妃,日常工作就是摸脉抓药,以被请安的名义陪姬妾聊天,还要调和这个,调和那个——我开始觉得周凌清承诺的五千金配不上我的努力了。
“夫人——”如烟才踏进门槛子,就红了眼眶。
戏真好,她总共往馨苑请了五次安,其中有三次是为着周凌清来的——当真是“无凌不登馨苑堂”。
我赶紧让小九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我说有话咱们坐下聊,可不兴站着说。
她佝着腰背,谨小慎微的落了座,这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