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辰时半刻,落星镇上的这场庙会明明才开始没多久,大大小小的街头巷尾,便已是人山人海,门庭若市了。特别是沿着那太康河的两岸,本就花样繁多的商铺店面门口更是乌泱泱的立满了推车摊位,里头售卖着来自天南地北的特产,琳琅满目的玩意儿。三两步间还能看见各式杂耍的艺人,唱戏的社团,一时间,叫卖声,吆喝声,唱戏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在这熙熙攘攘的庙会之上,一行年轻男女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只见一位白衣少女拉着一个羊角辫的小姑娘总是蹦蹦跳跳的走在他们的最前方,那小姑娘手中拿满了糕点糖人,一幅兴高采烈的模样,嘴角脏兮兮的像是方才吃了不少东西忘了擦干净,牵着她的白衣少女被她时不时逗的前仰后合,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而紧随她俩后头的是一对并排而行的公子佳人,男子青衣长衫,风度翩翩,女子紫纱绫罗,卓约多姿,时不时停下脚步,驻足玩赏那街边贩卖的脂粉红妆,花草鱼鸟;而一位瘦瘦高高,双手抱着后脑的白衣少年正嘴里叼着根蒜叶儿,百无聊赖的跟在最后。这么一行五人,个个生得好看,特别是那两位少女皆有倾国倾城之绝色。本就风华正茂的年岁,少年意气仿若步步踏着春风一般,扑面而来,引得行人驻足观望。
而此时在那太康河石拱桥上,一位锦袍公子正后背双手,饶有兴致地把这一切看在眼中。此人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光鲜的衣着,富贵的仪态,一看便知绝非寻常人家。他转头对身旁一位有些年纪的白发老者微笑道:“这落星镇上的庙会,当真热闹非凡,名不虚传。单论这繁华之景,我赫兰怕是输上三分呐。”
“梁人多善这恒舞酣歌,不务正业之事。在下看来,这梁国颇有些金玉其表之象,少主到不必妄自菲薄。”那白发老者颔首回道。
“哦?凡先生此话怎讲?”锦袍公子到似来了兴致又接着追问。
“梁国气运卓绝,依了气候宜人的天道,借了地大物博的地道,如今梁王又重商以为人道。此天、地、人三道方成了梁国如今这番国泰民安,歌舞升平的气象。殊不知国运之争终是落在金戈铁马之上。梁人久居于安,则斗志必散,他日两国若有一战,则梁必败。”那满头白发的凡先生认真的答道。
“哈哈,凡先生此番见解倒是新颖,甚得我心,不愧是我赫兰“鸣蝉之主”。他日回朝,我定要以此为理与父亲好好辩上一辩。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如真若先生所说,那传言中英明神武,千古一帝的梁王岂能不知此理?”
“在下看来,这人道之中,梁王重商抑武乃是有意为之。”凡先生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子民日日莺歌燕舞自是颂他梁王英明神武,梁人各个安分守己自是保他梁王高枕无忧,此一正一反,他梁王的江山社稷便可万古千秋了。”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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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先生一席话,我荆长生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荆长生抱拳作揖道。而此时他又看见那桥下长街中方才注意到的那抹紫色,接着便放声大笑道:“今日还有一事,更让我豁然开朗...”
孙盈盈此时正逛庙会逛的不亦乐乎,从踏上这条街开始,眼睛便瞪得像铜铃,样样事物都要瞧上一遍,嘴巴更是一刻没闲不停塞着东西,鼻子嗅着美食芬芳,耳朵听着曲戏声乐,五官尽用的她就这么不知不觉逛了一个晌午了。也不知是她生性好动,还是吃了那三味天地精华,竟没有一丝疲态,兴致不减半分。这眼花缭乱,热闹喧嚣的庙会于她而言,就是那只该天上有的神仙地儿,而叶萌萌和苏星挽大体也是这般心思,女孩子家本就好这新奇之事,俩人平日又深居闺阁,难得出了苏府大门,此般畅游倒也好歹尽兴一番。苦就苦了那两位少年郎,走得气喘吁吁不说,身上更是挂满了三位姑娘买来的杂货物件。而莫腾虽说劳苦,但一路与那苏星挽有说有笑,倒也落得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