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那男娃说着,目光越过蒋大憨,上下看看他身后刚盖没两年的新房子。
随后他的视线又转回蒋大憨脸上,朝他咧嘴笑了笑,眼睛弯弯,说出的话却不怎么中听:“屋前有河,本来是水聚明堂的吉象。但你把院脚推得太靠前,出门就是水,聚财水成了不吉利的割脚水。财运会像河流一样从脚边溜走,怎么都积攒不住。”
“门窗正对十字路口,不利人和。屋后还是一条斜路,南高北低,剩下的那点勉强聚来的财气都会顺着地势从你家屋后流走。想留的留不住,该放手的不放手,长此以往就要家不成家啦。”
蒋大憨听不懂什么“水聚明堂”,什么“割脚水”——院墙确实是盖得比宅基地大了一圈,选址也是他借职务之便专门从别人手里抠来的村口最开阔的一块地,怎么就不吉利了?
但他这辈子最看重钱,听出这小子说的不是好话,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干架:“你这小白脸放什么屁呢?!”
剧组其他人见事态变化,纷纷上前,隐隐有要护住那小白脸的意思,原本气势汹汹的蒋大憨见状一下子怂了。
虽然是在自家地盘上,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蒋大憨恨恨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呸,大腊月里你敢咒我?!也不打听打听在蒋家庄我蒋大憨是什么人!你给我等着!!”
蒋大憨说着就转身要去村里喊人,刚走出去没几步,他家院子后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有动物的哼哼,有人的骂声,还夹杂着几声惊叫。
蒋大憨的小孙子吸溜着鼻涕伴着骚乱声跑过来,边跑边喊:“爷,咱家猪圈塌了,猪全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