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还是免谈!”
军统上海站站长想了一下,很快地把视线锁定在了他的肩膀上:“穆处长该不会是……伤还没好?”
“你别想拿这个来激我。”同为国民党上海站的站长,穆霜白和唐宁常打交道,知道他最擅长激将法,好在自己不吃这套。
“之前听小道消息说季鹰为替郁桦报仇把你抓走了,我还着实担心了一会呢。”唐宁笑得欠揍,“看你休养了这么久,伤哪了?”
穆霜白翻了个白眼,明智地决定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好歹也是个处级官员,有什么打听不到的?”他看到穆霜白不信任的眼神后,立即缴械投降,“我去找了乔亦梁。”
这个名字可能成了穆处长的逆鳞,他一听见就想掀桌子——他妈的又卖老子的情报!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是太轻了!
碍着唐宁在面前,他深吸了口气决定秋后再找桥梁算总账,便开口问道:“你要我帮什么忙?”
“你答应啦?!”唐站长一脸惊喜。
“你先说,我再决定。”穆霜白不上当。
“这个……”话到嘴边,对方竟然又犹豫起来。
“快点的,别打扰我看戏。”穆霜白不耐烦地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
唐宁舔舔嘴唇道:“想请你帮我杀个人。”
“谁?”
“季鸣鸿。”上牙一磕下牙,唐宁的神色终于轻松下来。
穆霜白又有掀桌子的冲动:“你难道不知道我俩的交情?叫我去杀他,你怎么不先杀了我呢?”
“不是没考虑过。”唐宁一边点头一边实话实说,“但杀你算窝里斗,影响不好。”
这回穆处长真被气笑了:“杀老季就不是窝里斗了?”
唐站
。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他在我们的锄奸名单上。”
穆霜白开始怀疑是不是这年头军统的人一个两个脑子都有点问题,要不然就是自己的脑回路跟他们不太一样?
“锄奸名单怎么了,一张纸的事,撕了就没了!”穆处长苦口婆心,“人老季一腔爱国热情,你们偏要弄得人家报国无门!”
唐宁接着摇头:“爱国什么的无名无实,他被军统踢出来之后,又在汪伪政府制订那些名为造福老百姓,实则给小日本送钱的经济政策,早引起公愤了,谁去管他心里有什么。”
头一次听说这种事,穆霜白觉得自己有空的时候该看一看报纸的经济版面了,他张了张嘴想反驳。
“忠义在于心这种话,都是用来安慰自己的。做别人看不到的忠义事,就是在找死。”唐宁抢在他前头金句连篇,一向喜欢堵别人话的穆霜白竟被他堵得张口结舌。
他干脆直接奔着结果去:“好的我帮你。”
“真的?”唐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穆霜白刚才那架势就差跟他打起来了,怎么突然一下答应得这么爽快?
后者不打算跟他多解释:“除夕夜,你派人埋伏在和平饭店门口,看见季鸣鸿出来,一枪崩了就好。”
唐站长的大脑宕了机——你连行动都帮我安排好了?!认真的吗?!为什么是和平饭店?!
穆霜白假装没看见他脸上的疑惑,继续道:“你别问那么多,按我说的做就行了,要是你的手下不认识他,就叫他们盯着,到时候李世逡拍谁肩膀就冲谁开枪。”
听傻了的唐宁愣了半天,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他跳起来叫道:“你该不会早计划着杀他了吧?!”
“不然呢。”穆处长垂眼去看手里把玩着的陀螺,正色道,“他爹对我下这么狠的手,有仇我总得报回去吧。”
唐宁咂咂嘴:“我以为你不提倡冤冤相报。”
穆霜白挑眉:“那是因为我向来斩草除根。”
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唐宁放下心来,道了声